淒厲的笑聲迴盪在封閉的甲監一監房中帶給人一種極為不舒服的壓抑感,張鐵快速地給越星河擦完藥,又將對方翻了過來,這才冷然問道,“越星河,你笑什麼?”
越星河只是大笑,那雙碧眼裡充滿了譏諷之色,半晌,他才斜睨著張鐵,輕聲說道,“我笑你們個個其實都恨不得殺了我,可還得違心的照顧我,生怕我死了。你說我怎能不笑?”
這一句話激起了張鐵極大的憤怒,他猛然一丟手中本來準備好給越星河服用的藥丸,一把上前就緊緊掐住了對方的脖子。
“你這魔頭,當年我妻兒何其無辜,卻死在你墨衣教的燒殺之下,你們這幫魔教中人,人人得以誅之!谷主仁慈,留你一條賤命,你竟還敢挑釁,今日我便殺了你,日後就算要償命給你也值當!”
“唔!”
越星河碧眼怒睜,卻被張鐵的雙手掐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他抬起被鎖住的雙手一把拉住了那雙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不甘心地掙扎了起來。
許十三此時已是呆了,他沒想到原來張鐵與越星河之間還有這般舊怨,也難怪對方一直對越星河都是副憎恨的模樣。
只是谷主明令他們要照顧好越星河,如果張鐵真殺死了對方,那麼難以交待一事倒罷了,只不知谷主會多麼傷心難過。
“張爺,你冷靜下啊!你也知道谷主護他,你若殺了他,谷主又怎麼辦呢?”
“你給我滾開!今日我便為天下除害!就算谷主要拿我千刀萬剮,我也要殺了越星河這混賬!”
許十三急忙上前就想去拉住衝動的張鐵,可對方身高體壯,手肘一回便把他撞倒在了地上。
畢竟越星河重傷在身,而且手足穴位都受制,此時的他竟毫無辦法從張鐵的手下逃脫出來。
沒一會兒,越星河已是被掐得臉色通紅,嘴裡也發出了嘶啞的喘息聲,忽然他猛地抬手將腕間的鐵鐐砸在了張鐵的額頭上,砸得張鐵大叫了一聲。
捂著受傷流血的額頭,張鐵已是氣得雙目發紅,他拽住越星河雙腕的鐵鏈將對方拖下了床,然後直接一腳踏在了對方的胸膛上。
張鐵乃是習武之人,這一腳下讓越星河已是一口淤血噴出。
看見張鐵真的要取越星河的性命,許十三慌亂之下,這才想起了吳爺當初教自己的向外發出訊號的暗門。
他趁著張鐵正在狂躁之際,立即飛身回到他與張鐵同住的石室之中,在暗門處摸到那根鐵鏈後,他使勁地拉動了三下,向在上一層的老胡等人傳遞出了求救訊息。
做完這一切之後許十三立即又回到了甲監一中,他看見張鐵洩憤般地踩踏著蜷縮起身體正試圖減輕傷害的越星河,急忙上前抱住了對方的腿。
“張爺,求求你不要殺他,他是罪人,可是他已經有了應得的懲罰。被關了這麼多年,豈不比死更難受,你現在殺他,也只是幫他解脫而已啊!”許十三絞盡腦汁才找出這句話來勸解張鐵,他緊張地瞥了眼因為劇痛而忍不住低低呻吟的越星河,不知是不是錯覺,對方那雙望向自己的碧眼裡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滾啊,別以為你也是風華谷的人我就不敢殺你!誰要阻我報仇,我就殺誰!”
張鐵回頭怒視了拽住自己踢打著越星河右腳,一個巴掌就打了過去,許十三的頭腦頓時一暈,鼻血也隨之汩汩流了出來,可他知道自己責任重大,仍是死死地拉住對方不肯放手。
很快,上面的人得到訊息後,幾名金龍衛一併都衝了下來。
他們還以為是越星河又故態復萌想要逃獄殺人,可當他們衝進開啟著的甲監一時,卻只看到了滿身是血躺在地上的越星河,以及被十三苦苦拉住的張鐵。
金龍衛看到這情景,立即上前制住了張鐵。
張鐵猶自不服,只是發了瘋一樣的大喊大叫。
“為什麼不殺了這畜牲!為什麼還讓他活著?!”
“你冷靜下!”押住他的金龍衛怒斥了一聲,立即隨手點中了張鐵的睡穴。
爾後,很快便有人將越星河攙了起來扶回了床上。
越星河被張鐵傷得厲害,口鼻之中都開始流起了鮮血,他緩慢而痛苦地喘著氣,雙眼之中也開始漸漸失神。
“不好,這個樣子只怕不能瞞下去了。”
隨行而來的白髯張老探查著越星河的傷勢,神情嚴肅地搖了搖頭。
老胡嚇得鬍鬚都快翹了起來,他上前看了看越星河那張慘然的面色,急得狠狠跺了跺腳。
“這到底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