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海天雙臂上的鐵銬往下一放,讓他不得不跪了下去。
頭被人死死地抓住,蕭海天只能看著別人把自己引以為傲的鬍鬚一點點剃去,他死死地瞪著站在一旁的邵庭芝,心裡卻把對方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
沒一會兒,蕭海天那一臉絡腮鬍就被颳了個乾淨,露出了一張眉目剛毅的英俊面容。
邵庭芝頗有興致地走過來想看看這個大鬍子會不會因為鬍子被刮掉而哭喪個臉,結果對方臉上卻只是一副不屈不撓的神色。
“想不到你長得也還不錯。”邵庭芝伸手掐住了蕭海天的下巴,頗為曖昧地對他笑了一下。
“呸!”被邵庭芝這個魔頭調戲對於蕭海天來說乃是奇恥大辱,他動彈不得,乾脆一口唾沫就吐了過去。
邵庭芝微微一閃,躲了過去,不過這次他卻沒像之前那麼生氣,隨手放開了蕭海天,他又轉身冷眼看了看對方,吩咐道,“給他換身寬大點的衣服,捆好手腳,蒙上面罩,封住啞穴,別讓人看出來了。”
“你們要幹什麼?!”聽見這樣的命令,蕭海天自然不難想到是否有何針對自己的陰謀要進行,忍不住便厲聲質問了起來。
“呵呵……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可惜邵庭芝並沒有多搭理他,只是雙手一背,便悠然地走了出去。
對於現在的陸逸雲來說,在自己身受重傷,且在墨衣教總壇,以及還有人質被越星河捏在手中的情況下,任何反抗都是自找麻煩。
他每日都乖乖地服藥吃飯,對於越星河的所作所為,視而不見,更不會因此而輕易動怒。
密室的石門輕輕開啟,越星河親自端了一碗藥走了進來,他看見正坐在床上調息的陸逸雲,碧眼中微微一沉,但臉上還是很快換上了微笑。
“逸雲,來,這是我親自為你熬的傷藥,快趁熱喝了吧。我看你這些日子似乎好多了。”
陸逸雲聽見越星河進來了,這才睜眼淡淡地看了看他,雖然越星河之前一直對自己聲帶被割這件事表示後悔與歉疚,還提出要邪醫幫自己接駁回去,但是早在越星河出現在刑場上殘忍折磨自己之時,陸逸雲的心已是如死灰一般,難以復燃,而之後自己所遭遇的一切,不過是他註定的報應。
從床上下來,緩步走到桌邊拿起溫熱的藥一口喝光,藥水的苦澀讓陸逸雲忍不住微微皺了下眉。
觀察到陸逸雲表情變化的越星河趕緊從衣兜裡摸出幾粒用牛皮紙包好的糖球遞了上去,“來,吃點糖嘛,吃了便不苦了。”
知道陸逸雲怕痛,也知道陸逸雲喜愛吃糖,越星河有時候會想,陸逸雲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屬於自己一個人的?
其實自從開始服藥調理以來,越星河每天都會拿出一把糖給陸逸雲,只不過平日裡陸逸雲都是默然拒絕。
因為他並不認為這一點甜就可以撫平他內心的苦。
但是即便如此,越星河仍是每日都會抄一包五顏六色香氣四溢的糖球進來,不管陸逸雲拒絕多少次,他依舊每日不懈地拿來一包糖球。
那雙碧眼裡一洗對方身為魔教之主的鷙毒與霸道,而是透露著一種近乎寵溺般的關愛,若是旁人看了,只恐斷不忍心拒絕。
兩人的目光無可避免地對視在了一起,陸逸雲無奈地看著越星河,他忽然有些慶幸自己已經啞了,因為他真地補知道該對這個男人說些什麼。
越星河單手拿著糖球,滿懷期待地看著陸逸雲,“這次的糖球是前兩日是從西域人手中買到的,味道比普通的大不相同,絕對好吃,就連咱們的兒子也喜歡的。你若不信,我吃一粒給你看看。”
說著話,他自己伸手摸了一粒放進嘴裡,慢慢地品嚐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被越星河說得心動,還是那句咱們的孩子觸動了陸逸雲心中某個地方,他張了張嘴,修長的手指終於從越星河的手心裡拈起了一粒,慢慢放到了嘴裡。
比之以前自己嚐到過的甜味糖球有所不同,這個糖球一入口便是一股水果的香味,果然更添滋味。
而越星河看到陸逸雲吃下糖球之後,那雙碧眼裡也露出了驚喜與欣慰的目光,他雙目微微一轉,從自己手中那些糖球裡挑選了一顆紅色的,親自送到了陸逸雲的唇邊。
陸逸雲見越星河主動把吃的送了過來,一時竟有些尷尬,他開始後悔自己嘴饞了,要不然的話也不至於讓越星河這廝有可趁之機。
只是他不知道,這顆糖,不管他肯不肯吃,越星河也定會要他吃的。
蕭海天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