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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錦堂。”我輕喚一聲。

錦堂沒有迴音,只更緊了緊手臂,用他溫暖的胸膛包容著我單薄的背脊。

我用力的眨了眨眼,眨去眼中剎那翻湧的淚水,將他攬在我腰間的手,緊緊握在掌中,另一隻手,按在腰側,那裡有一支黑羽長箭,箭頭上綁著一個圓柱形的管狀哨子,那是拓跋秋源召喚部族時射出的響箭,被我出城時找到了,我當時想著他的部族靠這種響箭傳遞訊息,回去可以研究研究,沒想到這麼快就要派上用場了。

拓跋秋源率眾追入那片荒山之中,他的鐵騎在山中不容易施展,這點他清楚,但他幾乎沒有猶豫的就追了進來。

他自幼修習兵法,這種山勢很難設下埋伏,這點他很清楚但他不清楚的是,龍躍可不是個行伍出身的,他的兵法是靠前世亂七八糟的記憶,和自己理所當然的異想天開組成的,所以不可能的事在他身上就成了可能。

光禿禿的石山的山壁上雕刻著許多佛像,時已傍晚天光暗淡了下來,這些佛像竟顯得別樣猙獰。這種氣氛讓拓跋烈覺得稍稍有些不安,不由得放慢了行進的速度。這時前方不遠處突然火光沖天,隱隱有人喊馬嘶的聲音從那邊一**傳來,在空曠的山地間迴盪。

“交上手了。”拓跋秋源嘴角扯起一個淡笑,但笑容還未到眼角,卻又皺起了眉頭。對方使用了龍火彈,那就是有備的。

“小心了,這可能是個陷阱。”拓跋秋源大聲喊道。他話聲未落,佇列邊緣就首先傳來了呼喊聲、慘叫聲。

“毒箭,是毒箭。”

落日下,石窟之內佛像背後,亂石叢中斑駁的陰影裡,隱現鬼影重重。

對手的箭細小,不知用什麼發射出來,雖速度不快卻淬有劇毒,見血封喉,此時天光已暗,戎狄的輕騎兵又普遍不配備盾牌,在密集的毒箭攻擊下,一時無所遁逃,轉眼間死傷狼籍。

“卸下馬鞍為盾,分散開來,點燃火把,把躲在暗地裡的小鬼都給我揪出來。”拓跋秋源氣急敗壞的大聲喊道。

一句話提醒了眾人,紛紛卸下馬鞍為盾,向四下裡搜尋開來,就在這時一聲尖銳的哨聲響在半空,搜尋的隊伍停了下來,轉頭看向拓跋秋源。

拓跋秋源愣了愣隨即大叫一聲,“不好,敵人要調走我那合圍的三萬人。”

“敵方約有三萬人。”探馬疾馳回報,他身後已隱隱聽見奔雷一樣的馬蹄聲向這裡逼近。

“三萬對三萬,剛剛好。”我故作輕鬆的一笑,聲音卻已暗啞。

敵方是三萬騎兵,我是三萬步兵,現在的地勢一片開闊,對步兵是最最不利的地形,但我沒有辦法,綠鬍子、鳳迦異、羅胖子、許文鴻加一起有將近九萬人,被戎狄兵吃了,我們就不要再談以後了,只有舍了現在這三萬精銳,打破了敵方合圍之勢,剩下那九萬,也許還能支撐到雷豐瑜趕到。

咬破手指,撕下戰袍一角,以血書寫: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緊緊拖住敵人,等待援軍。

“把這交給許文鴻。”把這幅衣角交給傳令兵送往許文鴻處。

看著血跡未乾的手指,輕嘆一聲,“周輝、雷豐瑜,你們的眼光不行呀,這般大事交付給我,看來真是所託非人吶。”語罷又撕下一角衣衫,用手指上未乾的血,草草寫了幾筆,取過一隻信鴿將它附在鴿子腿上放飛了出去。

戎狄鐵騎已奔到近前,看到是天語的軍隊,遲疑了一下,隨即看見軍陣中身著鎏金銅鎧,面覆青銅面具的我,歡呼一聲,吶喊著向我軍衝來。

最外圍的長槍手挺起長槍如林,再裡面一些的弓弩手向天空中射出箭矢如雨……

“幹起來了。”我回頭看著錦堂,用手握住他的手,十指交疊,“錦堂呀,你是不是知道我這輩子時間挺短,所以那天才說是要照顧我一輩子的?”

錦堂笑了笑,晚霞將他的臉染得緋紅一片,真是好美。他將下巴放在我的肩上,“你我相伴著一起長大,現在又相伴同眠,也算是有始有終吧。”

“我一直想對你說……”我一直都只拿你當兄弟,但這話後半句到嘴邊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改成,“真高興有你一路相陪。”

雷豐瑜心中急迫,行軍至後半夜才下令眾將士宿營休息,他自己卻了無睡意。

坐在篝火邊,從懷裡又掏出了那個盒子,用手撫摸著。此處不是宮中,周圍有不少值夜的將領兵士,路過時都好奇的往這邊偷看一眼。

他們要是知道這盒子裡裝的是什麼,我的臉就丟到老家了。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