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部分

去,我此時已經有點蒙了,只知道這個人是我的救命稻草,跟著他就對了,然後我們好像被人包圍了,那人帶著我一路衝殺,我覺得有什麼東西噴了我滿頭滿臉,後來又有什麼東西纏在我的身上,終於那人帶著我遠離了那些嘈雜混亂。

“大人,您沒事吧?”一張放大的臉出現在我的面前,那張臉上滿是血汙泥濘,依稀可以看出是那個把總。

“沒、沒事。”我驚魂未定的說道。

感覺有粘膩的東西糊在臉上,很難受,伸手一抹,紅紅白白的是鮮血和腦漿,覺得腰間還纏著什麼東西,伸手扯了下來,是截腸子,關鍵是那腸子居然還在動。

“啊……”我意識的最後是自己驚心動魄的慘叫聲。

第十八章

“真是沒用,居然嚇暈了。”錦堂鄙視的撇著嘴對我說道。

“不是被嚇的,是被噁心的。”我強詞狡辯道。

“揹著你下來的那個把總,身上插著兩支箭,你又一身是血,當時還真嚇了我一跳,誰知一檢查才知道,血是別人的,你是被嚇暈的。”

“噁心的。”我強調。

“好,就算是噁心的,要不是剛好我在,你就成大笑柄了。”

“你怎麼跟他們說的?”

“說你舊病復發,才導致昏迷的。”

我輕吁了口氣,“那個把總呢?”

“他一直帶著傷守在外邊,直到我出來告訴他你沒事才走的。”

“現在人呢?”

“不知道。”

“你那瓶凝露給我。”

我轉了差不多半個兵營,才終於找到了那個把總,一個狹小的房間裡,他正光赤著上身,就著昏黃的油燈吃晚飯。

找來的路上已將這人的情況基本打聽清楚了,此人名叫崔誠,今年十八,因家裡窮,十四歲就被送來當兵了,現今也算是個老兵了,他憑著一身蠻力,和敢打敢拼的勁頭,才熬到了現在這個把總的位置。

看見我來,他慌忙跪下行禮,忽又想起自己現在還光著身子呢,連忙又去拽搭在椅背上的衣服,七手八腳的往身上套。

“別忙活了,我只是來看看你的傷怎麼樣了,一會兒就走。”

“一點小傷不要緊。”

我看左肩和右臂上貼著膏藥,估摸著就是那兩處箭傷。他身上七七八八還有大大小小的許多傷,疊加在陳舊的疤痕上,顯得很是猙獰。

“傷口找軍醫處理過了?”

“這點傷不需勞動軍醫,我自己已經處理好了。”

我點了點頭,把那瓶凝露拿出放在他桌上,“這藥你留著吧,治外傷極好的,下次換藥時記得上這個。”

我低頭看了看崔誠的晚飯,那是六七個煮熟的帶皮土豆和一碗燴白菜。“傷員沒有病號飯嗎?”

“軍營裡都是吃這個,要不您也用點。”他拿起自己的筷子用袖子賣力的捋了捋,遞到我面前。

我沒接他的筷子,拿起碗裡的一個土豆慢慢的吃起來。同甘共苦,可不只是說說而已的。

邊吃著,我邊打量著他新傷舊疤,傷痕累累的胸膛,“今天謝謝你救了我的命。”

崔誠不懂得表功,只憨厚的笑了笑。

“戎狄人每年來,打的都是這樣慘烈嗎?”我看有點冷場,開口問道。

“嗯,都差不多,我們刀盾手和長槍手是死傷最重的。”崔誠答道。

我想了想道:“開始短兵相接以後,怎麼就沒看到火弩手了?”

“火弩那東西金貴著呢,精鋼打造的,聽說一支能值幾百兩銀子,火弩兵也很難得,訓練一名熟練的火弩兵,差不多得兩年,而且火弩兵雖不參加肉搏戰,但每年死傷也不小,因為火弩那東西有時候會炸膛的。”

我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動筷子的崔誠,換了個輕鬆點的話題道:“你在邊關好幾年了,不想家嗎?”邊關一個兵役為期是三年,崔誠該是可以回家了的。

“今年周將軍提拔我當了把總,有九品的品級了,我就不能退役了,不過明年我能回家一趟,”說著他臉上紅了紅,“我娘給我在老家說了房媳婦,明年回去就成親了。”

“那恭喜你了。”

他隨即神色黯然的道:“可惜我們一村兒出來的,活著回去的就我一個了。”

我也是神色一黯,我何嘗不是在這裡也失去了兩個至親的人。

“你的小隊今天損失的大嗎?”那二十多個拱衛著我計程車兵,最後也不知道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