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那檔子事,於是抽回準備邁上轎子的腳,問道:“姑娘的傷都好了嗎?”
我奮力的擠到前面,已是汗流浹背、氣喘吁吁,不禁暗自感嘆道:真該把這幫姐姐妹妹們安排在臥虎關上,由她們擠在關口,戎狄人再強,也別想上得了城。
我喘了兩口氣,抹了抹頭上的汗答道:“我的傷已無大礙,今天來是有事想和公子打商量的。”
管仁華眉頭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今天與她攀談只因她昨日言語中,頗有幾分骨氣,讓人敬佩,卻沒想也是個別有居心的。但多少年養成的良好風度,依然讓他客氣的點頭道:“姑娘請說。”
“公子救我的事,我想跟我的家人、友人們說一說,不知公子可答應嗎?”
管仁華一愣,這算什麼要求?疑惑的道:“便只是如此嗎?”
我肯定無比的點了點頭,“只是如此。”
“這有何不可。”
“公子同意了?”我再確定。
管仁華點了點頭。
“那多謝了。”我笑容滿面的道。小子,有你這一點頭,你的名譽權、榮譽權、肖像權、隱私權就都是我的了。
我調回頭來,對尚未離去的一眾鶯鶯燕燕們大聲道:“姐妹們,我今天要把管公子神勇蓋世,勇救孤女的故事講給大家聽。”咳咳,清了清嗓子引起更多人注意,繼續說道:“那日天雷引燃我家屋舍,熊熊火光之中,公子臨危不亂,帶著我絕處逢生,公子那偉岸神采,真如天神臨世一般……”
管仁華看著眼前,神氣活現、口沫橫飛的女子,腦子有一陣發矇,這是出了啥事?半晌回過神來,走上去拍了拍女子的肩膀,“姑娘,你好像說是要和家人、友人訴說此事。”
我嫌棄的把他拍我肩膀的手,推向一邊,對已然被我的故事吸引,擠過來的眾女士們一指道:“是呀,您沒聽到我叫她們姐妹嗎?這些都是家人,我現在正忙著和家人訴說,若沒別的事,公子請便吧。”
周圍立刻配合的傳來:
“姑娘繼續說,後來怎樣了?”
“只以為公子文采風流,沒想到竟還有這樣神勇的一面。”
“公子那神勇的樣子,姑娘你再講得仔細一些。”
“……”
看著管仁華狼狽而去,我心情超爽,“講到哪了?啊對了,管公子破壁救人。這裡面管公子撞破牆壁,用的乃是一招高深的武學,名叫乾坤大挪移。他抓住我脫出火海,用的也是一項外間失傳已久的武功,名叫無影手。顧名思義這無影手就是……”
就這樣,我的無中生有,有上添花,花上塗彩的炒作大業轟轟烈烈的展開了。效果立竿見影,真是相當的好。不過付出的代價也是慘痛的,當然這個慘痛代價不用我來付。
“啊,啊,哎喲,輕點,輕點。”管仁華趴在床上痛苦哀叫。
白芍趴在他背上道:“我夠輕的了,你再忍忍,馬上就好了。”
終於白芍給管仁華背上的傷推拿活血完畢,貼上膏藥,“這又是誰幹的,出手這麼重。”
“哎,別提了,還不是那個《仁華傳》鬧的,把我說成是武林高手,會什麼失傳已久的武學絕技。搞得那些江湖人都來向我挑戰,憑我怎麼解釋我不會武功,都沒有用。”管仁華提起這事就止不住心中悲憤,自己好心救人,卻引來一場無妄之災。
“你不是請了鏢師、護院嗎?”白芍道。
管仁華嘆息道:“防不勝防呀。”
白芍突然呵呵笑了起來,“其實說起來,那姑娘的口才是真好,我也曾聽她說了兩次,的確引人入勝,若不是人太多,我這把老骨頭實在是擠不過,真還想去再聽聽,說不定又出了什麼新版本。最近她還把這故事寫成了書,那文采也是一流。”
說話間眼光一瞥,看到管仁華床頭放著一本冊子,“咦,”輕咦一聲,拿起來一看,“你這居然是她親筆書的《仁華傳》,真是太難得了,我那裡那本是悅心齋印製的,還花了我十兩銀子呢,你這本,怕不得值個三五百兩吧。反正你有的是錢,不如就送給我吧。”
管仁華跳起來,一把奪過書,“白大夫。”咬牙喝道。
白芍是江南名醫,跟管家乃是世交,為人灑脫不拘,與管仁華向來是以姓名相稱,此時聽他叫自己大夫,知其真怒了,遂不再取笑,語重心長的道:“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事要想了結,你還是找那位姑娘好好說說吧。”
管仁華悶悶的道:“我已著人請了幾回了,可她說:‘她四處宣揚我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