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的爬上床坐好。
雷豐瑜從水盆裡擰了巾子,彎下腰要給我擦腳,我大驚連忙把腳收回來往被子裡藏。
“別動。”雷豐瑜動作比我快的多,我腳一動,已被他按住動彈不得,“兩年前你是一介布衣就敢讓我給你脫靴,現在三品官了,朝中重臣卻反而怕了?”
“臣……臣……”
雷豐瑜也不管我臣什麼,強勢的搬起我的腳,把上面的灰土擦乾淨了,按著我躺在床上。“睡吧,你現在的樣子似乎很累,好好睡一覺,不論何事,明日再說。”說著把手輕輕覆上我的眼睛。
不知為何,此時有雷豐瑜在身邊,我多日來焦躁不安的心,竟出奇的安穩下來,在他溫暖手掌營造出的這一片幽暗空間裡,不久就安心的睡去了。
看著龍躍睡著,雷豐瑜自己也脫去外袍在他身邊躺下,拉過被子把兩人都蓋好,然後伸手把人又往自己懷裡攬了攬,長出了口氣,連續多日以來自己最最在意的事,總算是沒有發生,終於可以踏實的睡個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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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豐瑜辦事的霹靂手段,自然不是我能比擬的,不多日嘁裡卡啦的把該砍的砍了,該抄的抄了,絕不手軟,對於我之前判為流徒的相關人等的案卷拿著嘆氣不已,大有重新審過然後全都硃筆勾圈了去的衝動,我看著心驚之餘也暗自慶幸,還是自己有先見之明,不然的話管仁華肯定是在劫難逃了。不過雷豐瑜雖對旁人的案子未再改批,卻獨獨對我給管仁華定的‘積極配合,有重大立功表現,功過相抵,並因賒糧救助百姓一事,當為天下商人之楷模,酌情予以表彰。’一卷擱置一旁未置可否,而且管仁華自那晚起就一直壓在牢中,不讓探視也不放人,不知是何用意,我心中甚是不安。
又一次旁敲側擊的問起管仁華一案的去留,雷豐瑜依然是兩個字“待議”。
牢裡那豈是好待的地方,這都六、七天了,這事不能再拖,再拖下去怕是同意放了,卻也沒的可放了,得趕快想個主意。可是我現在被盯得甚緊,想找個人幫忙都不容易,咦,找人幫忙其實也許可以……一個主意從我的腦海裡慢慢成形。
“咳咳,咳咳……”我伏在桌案上,劇烈的咳嗽。
雷豐瑜進來就看見龍躍這個樣子吃了一驚,“怎麼了?”
“咳咳,有些不舒服。”我趴在案上邊咳嗽邊虛弱的道。
雷豐瑜探手摸了摸龍躍的額頭,雖不覺得燙,但看他咳的這般辛苦也還是忍不住的擔心,“來人吶,快把本地最好的大夫請來。”
果然,雷豐瑜這次乃是輕裝簡從而來,除了隨行侍衛外並未帶依仗、御醫、御廚之類的隨行人員,這我是早看好了的,呵呵,本地最好的大夫當然非白芍莫屬了。
白芍來給我請脈,我躺在床上,雷豐瑜就坐在一旁。
白芍看了看我的面色,然後又走前一步,按住我的手腕,身體微微傾斜擋住了雷豐瑜的視線,看著我做了一個詢問的眼神,我手腕翻轉,將一個紙團塞進他手中,然後大聲咳嗽起來。
白芍藉機把紙團納入袖中。轉身對雷豐瑜道:“龍大人體質虛弱,勞累過度,再加上可能有什麼著急事引得肺火旺,才導致咳嗽不止,小人那裡配的有清肺益氣丸,對此症有奇效,稍後著人取來給大人服用,最好還要舒緩心情,好好休息。”
雷豐瑜打發了人隨白芍去拿藥,然後看著我冷冷的道:“何事讓你都急出病了,嗯?”說罷也不等我回答,掉頭走了。
這麼個陰陽怪氣的老闆,我搖頭嘆氣,不過咱已經淡定了。
轉天白芍再來給我看診,這次雷豐瑜沒在身邊盯著,“龍大人,信給你那個朋送去了,他說一定辦好,讓你放心。”
我點了點頭,“有勞了。”
白芍嘆了口氣道:“你能為仁華做到這份上,也不枉他對你的一番情意了。”
談到情意,我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得道:“管老夫人那裡還望白大夫,替我去帶個話,就說我一定會盡力,讓她莫要著急。”
“放心吧,管夫人那裡我會看著的。”白芍轉身欲離開,卻又回頭道:“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嗯。”
兩日後病體初愈的龍大人我,排場張揚的前去揚州最大的湯館泡澡。
“這地方真不錯,如此豪華,一兩銀子也值了。”我和潁川還有石磊三個舒舒服服的泡在湯池裡。
“阿躍,你幹嘛非得找這地方呢。”潁川心裡可不覺得舒服,自己家的人光溜溜的給在場的所有人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