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出來的手段,他根本就不想知道,萬變不離其宗,天天年年上演的權勢爭奪已經都看得膩味了。
都是從曾經的路走過的,哪個是可惹得的。
看著那血書在湖面上飄搖,被金鱗魚脊觸碰幾下,漸漸沉淪,再也看不見了,
靜默了半會兒後,薛鈺道:“那麼,你此來的意思難不成是想請王爺召集些大員為江氏討個主?”問著這話,薛鈺自己都覺得不可能,欽命的欽差儀仗和著京城中的半城子弟都在當場,經歷了那血雨腥風,誰是誰非,那紛爭中拿出來的三司印鑑回函已經可抵不上千張嘴巴,經歷的事端本就有利於江氏,還無需用到別人幫襯。
對啊,永固瞧著言家耀輝,這麼說了半天,現在他都有點不太明白言家耀輝的意思了。剛才言家小三請求他能幫著見得一些權貴,難道是想將這件事喧譁出來,以此轉移蕭泓的事情吧?若是這樣,那這個主意可不咋地。民間不可議政,這一點,街頭小兒都曉得,若是被御史抓住了隻字片言,這妄議朝政的罪名可不是言家能擔待得起的。
看著愈加疑惑的兩位貴胄,言耀輝打心底子裡汗顏,成天籠著小四小五小六,連他說話也顛三倒四起來了,繞著說了半大天,居然沒說到正點子上,連忙端正神色,起身回應道:“家父率全家去探看耀晴時已經做好了安排,見得實在無反轉餘地後,只能聽天由命,本來想婚事結束之後,全家就回返淮揚,只是在臨行,大堂婚宴上又生出了一場大是非,逼得我言家陷入泥潭,不得不往京城向王爺求援。”
“大是非?還發生了什麼事?耀晴出事了?”薛鈺皺眉,素來聽聞江氏在北地跋扈囂張,怎麼做事這般不做準?那林紅葉藉著自家兒子的婚事弄得血雨腥風也就罷了,若是耀晴出了事端,他是不饒的。耀晴最終遠去了北地,其中,他也是有份責任的。
……
在緊盯著他的視線下,一時間斷語了的言家耀輝低聲道:“在辭別筵席上,得江夫人點醒,才知曉那滿城貴胄公子們的來由,也這才得知那蕭泓的事端,當時,多事的耀晴指示銘文前去確認,那銘文不知深淺,跑去了大堂上當堂聲謊稱我回鄉後即將成親,片刻後,居然傳出了蕭泓當場吐血的謠言……”敘述著這話的言耀輝臉上紅白相間,被男子相戀,這可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自己說起來更是倍覺羞恥。
啊?
吐血?
得了相思還不夠,居然還吐血了?
真的?還有這般事兒?
詫異的永固和薛鈺一起傾身上前看那說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言耀輝,“怎麼吐的?當眾吐的?”不確定的再問一聲的兩人都免不得嘀咕起來,這般羞愧神色居然會出現在滿嘴胡話也絕不改色的言家人臉上,真算得是件奇事了吧。
“嗯……”低聲回應,陽光下的言家耀輝尷尬萬分,此刻,他只後悔當初怎地沒把小六和銘文拖過來揍一頓,就算是要幫襯,也得私底下說,害得本來還可挽回的事情鬧得這般誇大。“這件事是臨行前突發的,本待得就此搪塞過去,可是再三盤算,最終還是決定前來京城。”
聽得這話,本還猜疑蕭泓是不是餌的永固再無了猜忌了,就算是餌,全無必要在事端完結後還這般賣力,那世家子弟的聲譽也不是輕易侮得的。
再次相互看一眼,還有這樣可笑——不,可逗的事情。看來蕭泓是當真用上了心了。
“那麼……”薛鈺輕輕詢問道:“那你言家的意思究竟是什麼?”
“言家只是小戶人家,這般誣衊下,只想保得點點清譽。”收斂了一時的羞愧,言家耀輝緩緩道:“此來京城,耀輝也深知是步履薄冰,只想請王爺能讓小人能結識一些京城中—些貴人,務必在那些公子們回來之前,能儘可能留得些體面。”
也就是在那謠言散開之前,想給滿城留下大好印象了?
這麼一聽,相互看看,若是這般,那不是什麼大事,不幫著可就說不過去,只是……
待了半響,相互瞧瞧,“那麼,究竟如何才能讓你‘名滿京城’?”
一想到言家作怪的手段,永固就不得不謹慎起來,若是被繞進去當了出頭鳥可就不美了,可得仔細問清楚才是。
看著言辭謹慎的王爺兩口子,言家耀輝道:“此次北行,江夫人贈與了些預存的異域奇珍,現今已經在往京城的運送中,用上這些個,很易招攬到好奇之人。”
近些年來,塞北商路閉塞多年,一些異域物件在中原已然少見,若是用那異域的奇巧之物做餌,必然引起獵奇之人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