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鈺離開前,叮囑了左右,讓他倆好生睡著,別去叨嘮。
悠悠然,蕭泓一覺睡到自然醒,神清氣爽,當然,肚子也餓極。
坐起身,看了一眼身旁酣睡得面頰紅潤的嚴耀輝,蕭泓輕輕一笑。轉眼間,掃到窗欞進來的餘光,微微一怔,從窗欞透進來的光線判斷,似乎已經到了末時,嚴以律己的蕭泓暗下臉紅,原本只想小憩一下,沒想到會睡到了這會兒。非^凡^
一直在門外候著的侍女聽到屋內的輕響,輕輕撩起簾門進來來,連忙下了床,一直在門外候著的侍女們聽到聲響,輕移蓮步進了來,準備為蕭泓整理衣冠……
蕭泓輕輕抬手,他不想攪擾還沒睡醒的耀輝。轉出廂房,麻利得收拾完自己,蕭泓一邊示意侍女們準備飯菜,一邊轉身返回廂房,輕輕搖醒耀輝。前些日子,他曾經誤以為耀輝不治,夜闖太醫院,事後,也知耀輝病情只是需要養胃。今日,午膳沒吃就趴下了,這會兒,也該餓了。
被攪擾得張開了眼睛,猶在半睡半醒,嚴耀輝眼眸迷離,茫然看了推醒他的蕭泓,很快,眼眸就清明瞭起來。看著站在他床榻邊的蕭泓,嚴耀輝輕輕揚眉,“你怎麼還在?”
蕭泓笑了下,轉開話題,道“午膳都沒用就睡下,現在該餓了吧。”
被蕭泓這麼一說,嚴耀輝微微皺眉,前一陣子飲食不調,引起了身體不適,最近才停了湯藥,沒想到,今日貪睡,錯過了午膳,現在胃杵得疼了。2起身間,掃了一眼從窗欞透進來的光線,頗有點意外,都這會兒時辰了,老儀制居然沒遣人尋他?真真意外。
“在我午睡的時候,有什麼事嗎?”嚴耀輝遍閱世味,自然很輕易感覺出過來幫他梳理衣冠的侍女們神情中有些不對。
“您和……休息的時候,姥爺特意過來尋您,見您休息著,就離開了。”
父親過來?父親若是要尋他有事,只消遣個人過來喚一聲就可了,怎麼會親自過來?嚴耀輝連忙詢問,“可知曉是什麼事?”
聽到伯父曾經來過,一旁的蕭泓也一怔。
“……”言家的侍女輕輕道:“三少,今天一早,銘文就出門了……”
嚴耀輝輕輕撥弄了一下盤扣,對了,為安撫煩惱不定的小虎,銘文被蕭夫人一併借走了,沒有銘文在家,基本上,言家就清淨得如水潭,沒有什麼訊息能流傳。言家家規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除了銘文之外,任誰性情稍有些跳脫,在言家絕對待不長,能在言家安靜得待下去的侍女們,向來只帶耳朵,絕對不帶嘴巴,所以,只要沒有銘文,她們很難只帶外面的事情的。
察覺出自己一定錯失了什麼,嚴耀輝加快收拾衣冠,小蕭泓阻攔了一下,道:“你身體不好,先墊兩下,我先去看看。”
嚴耀輝掃了一眼蕭泓,只是沒等拒絕,簾外,傳來了老管家求見蕭泓的傳報。
蕭泓快步出去。
站在院子,蕭老管家搓著雙手,神情略顯恍惚,一見著邁步而出的蕭泓,幾乎用哀求的語調,低低道:“大公子,老爺到處尋找您,您快回府吧。”
“出了什麼事?”看著在京中見慣了風雲的老管家,蕭泓沉聲詢問。
老管家臉色異常複雜,緩緩道:“從午後開始,來祝賀的大人們絡繹不絕,送賀禮的車馬已經把通往‘言宅’ 的道路全部都塞住了。”
蕭泓和隨之而出的嚴耀輝都微微一怔,一起抬頭,看了看天色,蕭泓皺眉道:“現在?很多大人來祝賀?”
“怎麼可能?”蕭泓皺眉,“這會兒,大人們至多才下朝吧,要忙的事多得很,怎麼會這麼快就過來?”
嚴耀輝的想法和蕭泓一樣,昨天,經歷了深巷變數的他在回來後,從小六那裡知道了風華樓閣樓上發生的事情,不需要多大的智慧,也能斷定,今日朝議絕不會輕易散了,就算不掀起血雨腥風,也得是雷霆霜雪,就算散了,也都會在官署靜待其變,絕不可能有心情紛紛上門來道賀。
“來的不是朝官,是京官!”老管家連忙解釋。
朝官?京官?其中有什麼區別嗎?
嚴耀輝注視著老管家滿臉的欲哭無淚,一時間沒領悟,頗有些迷惑。而蕭泓迅速沉靜下來,道:“大致來了多少?”
“前後來了快十撥了,足有上百,帶來的賀禮,早就把門房堆滿了……”老管家有點想哭,今日過午,陸續有京官來向言老爺賀喜,成抬成車的賀禮,把言家後開的小門都塞得嚴嚴實實,而,新的訪客和賀禮還在絡繹不絕往內城“言宅”運。那些在內城巡視的禁衛瞅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