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啟一早便躲在櫃子,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子啟的腿從疼痛到麻木到沒有了知覺,一聲門響,子啟慢慢放輕了呼吸,片刻,便聽到說話的聲音,隱隱約約中,子啟又聽到了那朝思暮想的聲音,一時間竟忘記了呼吸。
黃昏時分,璟奕將眾人都遣退,拉一拉身上的領口,慢慢的躺在床上,以前行軍打仗也沒感覺到累,自從中了那蠱毒後,身體便一日不如一日,這一天的祭祖下來,將璟奕折騰的疲憊極了,身上的龍袍也束綁的厲害,可晚上還有一場與大臣之間的晚宴,雖只是普通的用膳,可皇帝也不能便衣示人。
璟奕按了按太陽穴,耳朵輕動了動,聽到一絲略有略無的呼吸,他猛然坐起身來,側耳傾聽了片刻,這人呼吸如此沉重的不穩,好像沒有武功,並不像刺殺。璟奕不動聲色的走到櫃子旁,驟然拉開的櫃子,緊張無比的子啟猝不及防,大驚之下滾出了櫃子,結結實實的摔了個大跟頭。
璟奕眼看著櫃子裡滾出來了一個人自然嚇了一大跳,又見那人穿著太監服,怒不可遏的喝道:“那個宮的太監,如此的不懂規矩!”
子啟拖著沒知覺的雙腿跪在地上,匍匐在地上,不敢說話。
璟奕見小太監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卻不開口,這身影還有這種求和的瑟縮動作,讓他有種恍惚的熟悉,可這種入骨的熟悉讓他更是想發怒,一腳踹出去將子啟掀翻在地。
子啟雙腿沒有知覺,根本不能跑,措不及防的時候已再次摔了出去,一時間胸口那久違的疼痛再次蔓延開來,讓他不禁悶哼一聲。
璟奕本欲踢第二腳卻因這細小的悶哼剎住了腳步,他楞了楞快步上前拽住子啟的頭髮,猛的扯了起來,讓人仰起臉,璟奕這一眼望去,滿腹的怒火高漲到了極點,他臉上露出無比猙獰的笑意:“你倒是捨得回來了?怎麼……不是說死也要死在朕身邊嗎?死到臨頭為何要逃走?!”
璟奕的動作早已驚動了外面候著的太監與侍衛,眾人已不顧一切的衝進來,卻見璟奕拽住一個小太監的頭髮,臉上的笑容有幾分開心又有幾分猙獰,說不出的詭異。
子啟慢慢的抬起眼簾,一雙杏眼無比貪婪的打量著那朝思暮想的容顏,小心翼翼的吶吶道:“四哥……”
破釜沉舟君獨去(二)
子啟慢慢的抬起眼簾,一雙杏眼無比貪婪的打量著那朝思暮想的容顏,小心翼翼的吶吶道:“四哥……”
這一聲四哥,讓眾人不約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冷氣,璟奕抬手便是一巴掌,子啟悶哼一聲,嘴角溢位一抹鮮血,白皙的臉上迅速的腫了起來,璟奕輕輕的一笑:“你這麼個賤東西配叫朕四哥嗎?”
蕭遠與徐念仁疾步走了進來,當看到子啟時均是怔了怔,一時間,兩人竟忘記了行禮,略有所思的看向地上的人,只是面色不相同罷了。璟奕抬頭看向沉默不語的兩人,徐念仁率先回過神來,忙行了臣禮,蕭遠見徐念仁跪下這才回過神來,也跟著行禮。
璟奕似是心情不錯,揚揚手便讓兩人起來,眾多侍衛與宮人也已齊齊退到門外,璟奕像丟破布包將子啟扔下,拍了拍手,沉思了片刻說道:“這個小太監不但冒充廢帝還意圖行刺朕,你們說他……該如何處置呢?”
蕭遠皺眉看了眼被璟奕扔在地上人:“他……本就是待罪之身,如今沒有逃跑反而偽裝成宮人潛回行宮,定然是想對陛下意圖不軌,依末將之見,不如拖出去亂棍打死。”
璟奕挑了挑眉頭:“倒是不錯主意,留下終究是個禍害,那便……”
“陛下稍安勿躁。”徐念仁想了片刻,微微一笑的說道:“此人還有些用處,那時有人看到救下他的人是國師,如今陛下尋了國師一年多卻不見蹤跡,不如將他留下,國師與他感情甚佳,若知道他有難定然不會見死不救……而且,西北還有個蘇清陌,這一年的時間陛下勵精圖治朝廷內已初見成效,可西北三十萬部眾也已被蘇清陌收服,在此時換將似乎不大適宜,所以……若想蘇清陌就範,那麼他的命也必須留著。”
蕭遠抬眸看向璟奕肅聲道:“陛下萬萬不可,末將雖不知道國師為何不歸,但是蘇清陌頗有將領之才,這一年多韃子趁我朝動盪之際,多次來犯,均是蘇將軍將韃子擋在了外面,尤其去年隆冬之際韃子多次糾結大批兵勇要一舉破城,蘇將軍以身犯險將敵人引入埋伏,並身受重傷,若蘇將軍對陛下有二心,何必不要命的守住西北邊城!”蕭遠看向徐念仁冷聲道:“徐大人乃文臣並未去過西北之地,那裡的清苦可是一般人受得了?隆冬之際雪崩常常發生,斷糧也時有發生,那些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