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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陣。櫻桃紅滿枝頭,繁花壓滿樹,陽光暖融融的透過新葉花枝照在人身上,令人渾身懶洋洋的舒坦,昏昏欲睡正好眠。

田裡秧苗已經長勢整齊,才栽下去幾天功夫就活了過來,望眼過去,綠油油的一大遍,看來到了夏天又是一個好收成。

長工們正在施肥,擔著糞水的步子整齊劃一的輕快,瓢潑的糞水施進田裡,陽光灑在他們咧著嘴的臉上,汗水閃爍晶瑩,透著樸實和憨厚。

過年的時候,母親放他們回家團聚時,給每人家都分了豬肉,多加了過年的錢,讓他們回去過了個充實的好年,過了年的時候,沒等母親催促,他們就自動的早早回來上工了。

那個人卻沒有回來,聽他同村的長工說,他老婆快要臨盆了,母親又重病壓床,可能是暫時來不了了。

母親聽了也不計較,反倒還說,誰家裡沒有大事小事,麻煩事的,他春季不能來,夏季秋季來續工也是可以來的,我們家也不像別家地主那樣刻薄長工,套死了的在家裡。

長工們聽了,更是覺得母親這人對人寬容仁厚,更是忠心耿耿了。

我披著白狐狸毛領的大氅坐在院子裡的柑子樹下,聞著那濃郁的柑子花香,看那白色的花瓣在清風的吹拂下打著旋的飄落下來。雪白不染纖塵的花瓣襯著那新抽出的嫩綠枝芽在陽光的照耀下,百花綠葉花瓣雨映襯著院壩邊一樹火紅的櫻桃,構成一幅美妙而又清新的圖景。

從年初開始,我就生了病。從小就體弱又受過殘疾的身子,這一場病生下來,更是生得我本就消瘦的身體更顯虛弱。正春裡了,我都還穿著厚重的冬衣,而不覺繁贅。

母親過來叫我,我有些恍惚的回頭,看到母親懷裡抱了一個孩子。我驚訝的張大了眼睛,伸出枯瘦的手指向那孩子像母親問道:“娘,這是什麼東西?”

母親過來抱低給我看,說:“黎黎,你看他好不好看?”

我湊過去看只見那小孩小小的臉兒,粉嘟嘟的唇,臉上還帶著沒有退得乾淨的胎毛,毛乎乎瘦巴巴的不是多受人看。倒是那一雙眼睛好看,大大的睜著,圓圓的清亮而又精神,有著一股令人十分熟悉的順眼···嗯!是很順眼。長大了是一個算是很漂亮的小孩。

娘輕輕的拍撫著他道:“可憐啊,生下來就沒了娘,這孩子命苦。”

我伸手去掏了掏他的臉蛋,看他對著我咧嘴一笑,我心裡立即就升騰起一股柔情,看那孩子更是順眼了。

從母親懷裡笨手笨腳的抱過來,笑道:“娘,不會是你去抱養來給我當兒子的吧?那正好,娘,你多去抱養幾個回來,我就不用娶媳婦了。”

“去!”娘嗔怪的推了我一把,道:“你想的到美,你不娶媳婦了,我哪來的孫子抱?這孩子不是誰的,是曉晨的兒子呢。哎!那孩子可憐啊,他老婆生孩子死了,母親這也過世了,這不,剛才回來,我看他整個人都快垮掉了,所以我叫他先去休息一會,我沒事就幫他看看孩子。”

他回來了?

我咋一聽到這個訊息,人就更恍惚了。之前一直隱忍的對他的思念和想念立即瘋狂的傾瀉而出,控也控制不住,我拉著母親的手激動的說道:“那他在哪裡,快帶我我去看看。”

母親驚叫一聲搶住我懷裡滑落的孩子,抱起安撫。嗔怒道:“瞧你這孩子,毛刺刺的,看,差點把小孩給摔著了。”

我根本沒有管她說的什麼話,也不去管什麼孩子哭沒哭,有沒有被摔到,我現在只是急切的想看到他,我思念他。

我不等母親推我,自己用手轉過輪椅,回身就走。

母親在後面叫道:“哎,你這孩子!他剛躺下你就要去吵他,他還怎麼休息的得好?”

說著過來幫我推動著輪椅說道:“你這孩子,之前對他還不冷不熱的,這樣才多久了沒看到,就自動的又好起來了?”

母親的話,如當頭一盆冷水給我澆下。我猛回過神來,才意識到我和他應該沒有如此的交情才對?我和他只是主僕關係,雖然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也想明白了放棄了,那我為什麼還要這麼的去思念他?

為什麼再一聽說他回來了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去看他?我難道真的已經喜歡他到這樣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地步了嗎?

我像一個女人在聽到她心愛的丈夫回來時的心情一樣,那麼的欣喜若狂?那樣的迫不及待。

可是我並不是他的女人,而他也不是我的男人,放棄了我們就更沒有什麼多餘的感情或是什麼牽扯不清的關係,那我怎麼可以還去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