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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給你搗藥,你稍等會兒啊,蕭大哥。”

結果莫名其妙的,男人覺得啥都沒幹,就被馮洛焉冷落了。他鬱悶地坐到門檻上,利劍老實地立在他的肩上。

突然想起些什麼,男人抬手去摸利劍的腳爪,但卻什麼都沒摸到,昨日綁著的布條也沒有了。這讓他臉色漸漸沉下來,凝神思索起某些事來。

另一邊,馮洛焉無精打采地坐在藥廬裡,雙手緊握搗藥棒,一下又一下,有氣無力地搗著藥。他搗一會兒,鬆開手看看,發現手心癒合的小傷口有些開裂,不禁皺皺眉。他想起了昨日的經歷,仍是恍恍惚惚,有點像在做夢。唯一提醒他這是真實的,是懷裡空空蕩蕩的感覺,男人的那半支玉簫,沒有了。

是的,沒有了。被他自私地抵押掉了,如今能做的,就是趕緊湊齊銀子,把玉簫贖回來,然而,他到哪裡去弄那麼多錢呢?他雖然有些積蓄,但他知道那些小錢,遠遠比不上那支玉簫。牢裡的絡腮鬍說它價值連城,珍貴無比,怕是他傾家蕩產,也很難換回。

只希望那個獄吏是個不識貨的人……

午後馮洛焉從藥廬出來,到屋裡去給男人換藥,發現男人沉默地坐在桌前,那隻名喚利劍的白鷹早已不見蹤影。

“蕭大哥,換藥了。”

“嗯……”男人不置可否地答應了一聲。

馮洛焉也不多說一句,默默地將藥汁倒在紗布上,動作輕柔地將它敷上男人的眼睛,仍是在男人的腦後系一個白色的蝴蝶結,可這次眼角溢位的笑卻有點酸。

“阿馮……”男人突然出聲。

馮洛焉一抖,茫然問道:“什麼……”

“你剛剛生氣了,是不是?”

“……沒有。”馮洛焉垂著眼一口否定。

男人不信:“沒有麼?那你剛剛笑跟哭一樣。”

馮洛焉火了:“你才笑跟哭一樣!你又沒看見!”

廢話,能看見就好了,男人暗啐一口:“我聽得出來,別蒙我。”

馮洛焉倔脾氣也上來了,他無不譏諷地笑道:“我為啥要蒙你呢,蕭大哥?我對你一無所知,圖你點啥呢?”

男人也冷笑一聲,快準狠地揪住馮洛焉的衣袖,霸氣道:“你難道不是圖我這個人?”

被說中心事馮洛焉登時亂了陣腳:“不是、不是早跟你說過,我對你沒那意思,你別害怕,我絕對不會死纏著你不放。”

是的,不會死纏著你的。

男人臉色變得很臭,他本想借著玩笑話試探一下馮洛焉,哪知道才頭一句就被踢了回來,心裡不免有些受挫。像他這般自傲的人,當然不會拉下臉去明著問,太、太難看了……

馮洛焉見他不悅,悄悄地走開了。蕭大哥,你的擔心,是對的。

晚上吃飯,男人依舊臭著臉,馮洛焉只抬眼看了看他,也不說話,往他碗裡夾了點菜。男人吃著吃著,一口咬到一個流黃的蛋,頗為奇怪,抬起臉問:“哪來的蛋?”

“李棉送的那隻雞生的。”馮洛焉如是道。

男人道:“你不吃?”

“我有,你吃好了。”其實只生了一個。

“那把你那個也給我吃。”男人挑挑眉,要求道。

馮洛焉愣住了,顯然沒意料到這個情況,“我、我自己要吃,幹嘛給你啊。”

“其實你沒有,對吧?”男人冷笑一聲,“還說什麼自己有。”

馮洛焉簡直不知該說什麼,他不知道男人是怎麼發覺他沒有蛋吃,“……我是沒有,給你吃難道不好?”

“你幹嗎對我那麼好?”男人好整以暇地放下筷子,抬起下巴示意他。

“……”馮洛焉咬下嘴唇,忍耐著,一言不發。

男人哈了一聲,似乎發現什麼有趣的事物,待他靈光的腦筋一轉,似乎有什麼事浮出水面,揭開謎紗。

“你不僅治癒我的傷,還悉心照顧我,你我非親非故,”男人這時又找回了那個睥睨天下的感覺,“你怎麼想的?”

我能怎麼想?因為喜歡你,所以想對你好啊。馮洛焉心底叫囂著,瘋狂地想把這些齷齪的念頭給說出來。然而他膽子是那樣小,顧慮是那麼多。

“沒想什麼,我這個人天生好多事,愛幫別人,你當我多管閒事好了。”馮洛焉落寞地說。

男人嘭的擱下碗,唰的站了起來,好心情地挽了挽自己的袖子,戲謔道:“你愛多管閒事,愛幫人是不是?”

馮洛焉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在想他抽什麼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