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燻得滿臉通紅,直淌汗珠。
男人一直僵直地坐在桌前,聽著馮洛焉噼裡啪啦吸氣齜牙的聲音,很想告訴他別弄了,自己不洗了,可張張嘴,又擠不出半個字。
或許他這樣頤指氣使地使喚馮洛焉是不對的,那是他的救命恩人,他非但沒有報恩之意,還偏偏擺出一副大老爺的做派,變著花樣刁難人家。這樣的行為實在令人不齒!爹孃從來沒有教過他這樣待人處世,這些作為若是被他們知曉,自己一定會被訓斥!
倏地攥緊拳頭,男人越來越無法容忍自己的無理取鬧,他推開長凳站了起來,打算告訴馮洛焉,他不洗了。
“誒?蕭大哥,你怎麼知道水燒開啦?”馮洛焉站起身扭動了一下脖子,舒緩舒緩筋骨,他見男人猛地立了起來,很驚訝,“你別急哦,我馬上就把水倒進桶裡,這樣你就可以洗啦!”
水都煮開了,男人頓時失語,醞釀好的話又憋回了肚中。
馮洛焉拿水瓢將熱水麻利地舀進浴桶,冒著白色熱氣的水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連續重複同一個動作,馮洛焉的手痠疼不已,他舀完水立即扔下水瓢抖摟自己的手,然後走到男人跟前,“蕭大哥,我替你拆下布帶,趕緊洗澡,免得水冷了。”
“嗯。”
男人筆挺地立在馮洛焉面前,他比馮洛焉高處半個腦袋,肩寬背闊,身姿十分峻拔。馮洛焉替他解下里衣,將布帶一圈一圈繞下來,深粉色的疤痕佈滿堅實的胸膛,呈現出猙獰斑駁之狀。
馮洛焉斜眼覷見男人身前淡褐色的乳首,臉噌的燒了起來,手不小心在男人的身側滑了一下,指尖滿是細膩緊繃的面板的質感。
他慌里慌張道:“對不起,弄疼你了沒,蕭大哥?”
男人聽出了他的窘迫,壞心地捉住他的手,把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腹部,冷笑一聲道:“你可以盡情地摸,沒人阻止你。”
馮洛焉的掌心好似貼在了一塊滾燙的鐵皮上,滋拉滋拉要冒煙。男人硬如磐石的腹肌上泛著淡古銅色的光輝,使得他看起來格外野性。
“你做什麼?!誰、誰要摸啊!”馮洛焉氣急敗壞地抽回自己的手捂在胸口,臉上不爭氣地冒熱氣,“男女,授、受、不、親!你忘啦!”
又是自己的話煽了自己一耳光,男人氣得肺疼,他也不顧馮洛焉在場,一把解開褲頭,扯下了褲子,兩條修長結實的腿露了出來。
馮洛焉目瞪口呆,直愣愣地盯著不著絲縷的男人,“你、你……”
男人知道馮洛焉在看他,雖然之前對一個女人覬覦他的身體他很氣憤,但現在他卻有些得意洋洋,“你閉不上眼了,是吧?”
“瞎、瞎說!誰要看哪?”馮洛焉努力地撇過頭不去看男人頎長的身體,咬著唇羞惱道,“又不是沒看過!有什麼好看的?”
“呵……”男人也不多爭,“帶我過去沐浴吧。”
馮洛焉又要避嫌又要牽引男人,一隻手抓了半天才抓住男人的手,一步一步帶著男人來到浴桶邊。男人扒著桶邊兒,長腿一跨,伸進了浴桶,就著適中的熱水坐了下來。
馮洛焉把搓澡巾遞給男人:“蕭大哥,你先泡著吧,我先去煮第二鍋水,等會兒過來替你擦背。”
“我要洗頭。”男人道。
馮洛焉鼓了鼓臉頰,“好吧,我先幫你洗。”
他放下男人烏黑的長髮,浸泡進水中,輕柔地將熱水澆到男人頭上,打溼後再用雙手替他揉搓頭皮。馮洛焉的動作溫柔細膩,使得男人舒服地閉起眼,呼了口氣。
馮洛焉取來皂角,抹在男人的頭髮上,十指靈活翻動,再撈些水清洗掉皂沫,把頭髮一寸寸瀝乾,盤繞起來固定在腦後。
男人被他伺候得渾身舒坦,非常忘我,他想,要是娶這麼一個女人過門,也未嘗不可……等等,這個女人?不不,他的意思是,像這種能夠伺候他沐浴的女人,又不是非得是他身後的那個……
男人斜了斜嘴角,道:“擦背。”
馮洛焉累得直滴汗,擦了把額頭的汗,道:“等等,我先去把水燒上。”
男人不滿意地皺了皺眉,但也沒說什麼,他知道自己現在很不對勁,寄人籬下卻得寸進尺,滿肚子的詩書禮儀都被他挖個坑埋了吧?
馮洛焉從水缸裡舀了一鍋水,又塞上柴火,扇起火來,等柴燒透了,他才站起來走到男人身後,“呼……我來幫你擦背,蕭大哥。”
他拿起搓澡巾,按上男人的後背,開始一點點一點點地擦了起來,他儘量控制好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