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試著喝、喝點酒……”
“喲,不得了啊,號稱再也不沾酒的馮大美人兒竟然也有想喝酒的一天。”林芝打趣恭維他,往車上拿一罈酒,掀開封泥,酒香四溢,遞給馮洛焉,“給,喝了它,滋味別提有多爽了。”
騎虎難下,馮洛焉只好接過酒罈,不甚熟練地對著壇口灌了幾口,辛辣乾爽的陳酒如破竹之箭直下喉嚨,一路燒遍了肺腑。馮洛焉辣得眯起眼,嘶嘶吸涼氣。
“好喝吧?”
“辣、辣死了!”
“哈哈哈……你看你這慫樣啊!哈哈……”
肩並肩坐在木車上,遠離歡樂的人們,他們兩個抬頭仰望蒼穹,星河浩瀚,璀璨如練,無數的星光盡數落入他們的黑眸,點燃他們對遙遠的思念。
“阿馮……我、我有一個壞訊息……”林芝頭暈乎乎的,大舌頭道。
“縮(說)!”馮洛焉使勁兒搖搖頭,還是恍惚,“哎呀,裡怎麼腦凍(你怎麼老動)?!”
林芝哈哈大笑:“傻瓜,你醉、醉了呀!”
“縮呀!不要賺泥發啼(轉移話題)!”馮洛焉不耐煩地催促。
林芝笑著笑著便哭了:“嗚嗚嗚,前線又、又開打了!鎮上又開始捉、捉人了!嗚嗚嗚,阿爹……阿哥……嗚嗚,俺想你們……”
“又、又打啦?……”馮洛焉擰著哀傷的眉,把嘴癟著。
說著兩人抱頭痛哭,捶胸頓足。
沒有人注意角落裡哭成爛泥的兩人,大夥兒吃完後都主動幫忙收拾起了碗筷桌椅,自然得好像不記得開頭大嗓門指揮的林芝了。
月夜寂靜如雪,酒闌燈炧後,馮洛焉還算找回些不甚清楚的神智,跌跌撞撞,搖來晃去,沿著蜿蜒幽靜的小道,走回家去。
窗子裡透出溫暖的光,他站立在門前凝望,躊躇半晌,忽然又想哭又想笑。
他不敢進去,他怕自己無法剋制自己的衝動,做出……後悔終生的事。
嘭!他一頭磕在了門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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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那什麼,酒後亂性還早,阿馮不愛喝酒的原因馬上揭曉。。
21再見英雄(2)
淒涼的狼嚎打擾了正在靜坐冥思的男人,他警惕地睜開眼,這才又想起,自己壓根看不見。純色的黑有了顯著的變化,細小的白色的光斑時而映照在男人的眼中,並且引起一種痛癢的感覺。
這不是今日的第一回了。
對於這種情況,男人兀自猜測著,莫非是眼睛的治療有了起色?他應該將此告訴給馮洛焉,問問他該怎麼辦。
只是……這該死的女人到現在還沒回來!
隨心所欲地留下“我會早些回來的”這種承諾,卻根本沒有兌現。她以為她是誰?簡直不是自己放在眼裡!虧自己等她那麼久!
男人受到了嚴重的欺騙,心情槽糕,靜坐一刻也隱隱還是有點浮躁心煩。該如何消除這種莫名其妙的糟亂感?男人從床上起身,舒緩一口凝結的氣,拉展開四肢,擺好姿勢,耍起了一套雷厲風行的天行拳。這套拳法的特點是快,極快,猶如離弦之箭無法追蹤,以無影聞名。所謂無影,即是動作迅疾,好似看不見影子。這樣快的拳法,完全可以把雜餘的思緒丟擲腦後,一心一意專注於招式。
嘭!
突如其來的響聲驚了男人一跳,他聽聲辯位,幾步輕晃,迅速來到柴門背後,屏息凝神。只聽門外傳來“唉喲”的痛呼,男人松下肩膀,知道是那個惹他不爽的女人回來了。
他兩手摸索到門閂上,捏住把兒,猛地將門開啟,正想狠狠臭罵他一頓。
事情卻令他始料未及,一個死沉的東西忽的砸在他的懷裡,又如一灘爛泥,滑唧唧地往地上躺。男人連忙接住他,拽住他的胳膊,試圖將他扶正。哪知這貨真真是扶不上牆的爛泥,一直往地上坐,臉還緊緊地貼在男人胸口,挺翹的鼻尖一直戳著男人的心口,膈應得慌。
“你做什麼?站好了!”男人納悶極了,怎麼回來好像中了軟骨散似的,癱在他懷裡還不肯起來了,難道是……
“喂,女人!你喝酒了?嗯?”淡淡的酒香瀰漫在男人鼻間。
叫了他幾聲,皆是哼哼唧唧從鼻子裡擠出來的小貓般的親暱聲,這令男人措手不及,呆若木雞。
“蕭大哥……蕭大哥……蕭大哥……”
男人快要抱不住這個爛醉如泥的傢伙,只好慢慢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