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們,對柳筠道:“師父,四弟還在他們手上,這樣恐怕不妥。”
柳筠因為他一句話迅速恢復冷靜,垂眸掩住痛苦之色,淡淡道,“將他們全部制住,等救回四兒再殺。”
“是!”三人同時應下。
幾人調轉馬頭,正準備各自行動,突然天空再次傳來嘹亮的鳴叫聲,又一隻老鷹俯衝而下。
柳筠側頭朝肩上看了看,發現這隻老鷹腳上綁著的,不是塞小紙條的信管,而是稍大一些的竹筒。
柳筠迅速將竹筒開啟,取出裡面的信,見信封上寫著“流雲公子親啟”一列小字,心頭一跳,來不及細想迅速將信封裡的信紙抽了出來。
雲大見他臉色難看之極,心裡更加擔憂,問道:“是否為君沐城?”
柳筠掃了他們一眼:“沒錯,是君沐城。他讓我拿腰間這把劍去換四兒的命,並且不能聲張此事。”
三人看了看他的劍,同時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
柳筠將信紙遞給雲大,目光瞥向遠處的山脈。
雲大看完信,臉上的震驚之色一閃而逝,隨即迅速恢復鎮定,又將信紙傳給了雲二。
雲二和雲三先後將信看完,內心的震驚與雲大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幾人面面相覷,再次將目光投向柳筠腰間的佩劍。
柳筠沒有轉頭看他們,望著遠處山脈的起伏,腦中突然冒出了唐塘摟住他脖子衝他傻笑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痛楚,沉默了一會兒,緩聲道:“是走是留,隨你們。”
三人一愣,同時翻身下馬,撩開衣襬跪在了地上,面色竟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雲大朗聲道:“師父對我們有養育施教之恩,不論師父是什麼人,一日為師終生為師!我們一定合力將四弟救出,一家團聚!”
柳筠一愣,低頭看著他們,過了好久才再次將視線撇開移到遠處,眼中漸起的溫和之色與天地融於一處,低聲道:“好了,快起來吧。交代的事你們趕緊去辦。”
三人從未聽過師父用這麼溫和的口氣對自己說話,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頓時面露喜色,連忙應了句“好”,迅速從地上站起來翻身上馬。
柳筠轉頭看向他們:“我去允豐縣。你們事情辦完後若我還沒回來,就到允豐縣與我會合。”
“是!”三人異口同聲應下,又道了句“師父自己小心!”,調轉方向各自策馬遠去。
柳筠看了看他們遠去的身影,一手拉著銀霜與小黑的韁繩,另一手甩下馬鞭,迅速朝著允豐縣的方向飛奔而去。
允豐縣的莊子一直有流雲醫谷的人在暗中監視,可惜君沐城雖然在那裡出現過,卻並未將唐塘帶到那裡,不然早就被人發現並想方設法救下了。
唐塘迷迷糊糊中清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自己似乎是躺著的,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手腳也無法動彈,等神志徹底恢復清明的時候艱難地睜開眼,看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屋頂愣了會兒神,腦中一個激靈,猛地想起來發生了什麼事。
他被謝蘭止喊過去說話,謝蘭止古怪地笑了一下就朝他揮扇子,接著他暈了,醒來後到了現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所以說,他是被下了迷藥擄過來了?那下藥的肯定不是謝蘭止!
完了!師父還在等著他呢,發現他不見了肯定要擔心死了!
想到這兒,唐塘頓時焦急起來,連忙掙扎著想要坐起來,一動才發現,自己的手腳竟然都被鐵鏈綁住了,環顧四周,這似乎就是一個普通的木屋,估計也沒什麼能用的工具,就算有,自己也夠不著,徒勞掙扎了半天,心裡更加著急。
“雲四公子,你醒了?”一道略顯耳熟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唐塘一愣,費力地扭頭看去,等看清來人時,頓時怒火中燒,暗暗磨了磨牙將憤怒的情緒壓制下來,扭頭瞪著屋頂道:“君莊主,你這綁架人質綁架得也太不厚道了。”
君沐城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繞有興趣地問道:“哦?此話怎講?”
唐塘嘆了口氣:“你不用撒尿不用拉屎的麼?”
君沐城眉頭微微皺起,一副被噁心到的神色。
唐塘瞟到他的表情,頓時覺得有戲,挑了挑眉繼續瞪著房頂:“不好意思啊,粗魯慣了,應該說出恭是吧?但是我出不去啊,不能出哪能恭呢?”
君沐城笑了笑:“雲四公子果然伶牙俐齒,你到底想說什麼?”
唐塘長嘆一口氣,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拔高音量朝他吼道:“大爺我要出恭我要拉屎撒尿啊!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