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吧,朕自個兒隨處走走。”陽煉走了,如今他身邊的太監是神鳳殿的副總管,陽煉一手帶大的太監,名義上,如同陽煉的義子。臨走前,陽煉說,這個人是可以信任的。
“是。”清和恭敬的退下。
天牢
赫連將的事情雖然已經結束了,但是關於赫連將的處刑,卻一直沒有公佈。這件事,鳳蒼穹壓著。如今的朝廷,是他一人的朝廷,他說是,又怎會有人言否。何況私下,赫連將的黨羽也並未清除乾淨,所以鳳蒼穹不急著處理他。
“你的耐心,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鳳蒼穹走進天牢的時候,赫連將悠哉道。他一個人坐在小桌子旁,正在飲茶。茶不是極品,可是看赫連將喝的津津有味。“也許從頭到尾,我最失敗的是忽略了你的耐心。”
鳳蒼穹屏退了左右,進了牢房。就著赫連將的對面坐下,也學著他,品嚐著算不得品味的茶水。“你輸的,是自己的心。”
“哦?”赫連將挑眉,似乎覺得他的話有些意思。
“活到這把年紀,你可曾想過,你的心裡,到底要的什麼?”鳳蒼穹將茶水吐了出來。
“不要浪費。”赫連將白了他一眼,要知道,他被關在這裡,要壺茶也是很不容易的。鳳蒼穹的話,令他空虛的腦子,也不禁轉動了起來。從他出生,就在權傾朝野的赫連家族,可能是出生的位置太高,赫連將從來沒有想過,他要的是什麼,赫連家族的子孫,不就是為了赫連家族從古以來的目標在努力嗎?
可是,鳳蒼穹的話,點醒了他。除了赫連家族的目標之外,他赫連將的目標是什麼?苦思冥想,他赫連將,從來沒有目標。
“要不要跟我做個交易?”
“這才是你的目的?”赫連將眯起眼,他知道鳳蒼穹不想殺他。
“你也不想死,不是嗎?”鳳蒼穹反問,跟這種人交易,是危險和剌激並存的。但如果對方是赫連將,鳳蒼穹知道值得。
“我可以選擇嗎?”
“可以,天地之間。”也就是生或者死。
可生死之間,誰都知道怎麼選,所以鳳蒼穹根本沒有給他答案。赫連將聽著,看似在猶豫,實際上是在思考自己的去路,如果活著,他該何去何從。他不懷疑鳳蒼穹的信用,因為驕傲如鳳蒼穹,不屑用這種欺騙。
“你不怕我出去之後,再造反嗎?”久久,心裡有了答案。赫連將聰明的反問。
“他覺得我會給你機會嗎?”自信,且狂傲。
“太子的屍體被盜,是江湖中人告訴我的。”赫連將知道,這是鳳蒼穹最想要的答案,“粟血教教主告訴我的。”
什麼?
粟血教?
即便鳳蒼穹不怎麼理會江湖中的事,甚至瞭解不深。粟血教,鳳蒼穹還是知道的。那日比武大會上,揭開了瀾止面具的那個男人,他的頸脖間,有一朵扎眼罌粟。那人名叫南宮宇,他後來有查過,據說是被稱為武林神話,千碎雨第二。 那人的武功的確厲害,甚至在瀾止之上。光憑那日的招式,鳳蒼穹就得到了結論。但是粟血教和祈昊的屍體被盜,又怎麼會有關係?
武林和朝廷,雖然是兩個獨立的權勢,但是國家以朝廷為主,武林再大,也不至於衝撞朝廷。難道說祈昊的屍體,是被粟血教的人盜走的?
“你赫連將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人家說狗急了會跳牆,你雖非龍,卻也非狗。狐狸或者老虎還是夠得上邊,又怎會如此輕信他人,這逼宮,還是粟血教為朕創造的機會呢。”
鳳蒼穹直截了當的諷剌,氣的赫連將臉紅脖子粗,鳳蒼穹這男人,他今天又長了見識了。不過鳳蒼穹的話倒是提醒了他,那個自稱是粟血教教主的人,當真是在誘自己造反,給鳳蒼穹創造機會。他的目的,又是為何?
“你不認識粟血教?”赫連將需要再三確定。
鳳蒼穹挑眉,算是承認。
“赫連璇死了。”突然,鳳蒼穹又丟下一個炸彈。
這會兒,赫連將滿是意外:“不可能。”如果說以前他小看了赫連璇,那麼現在他知道,他那個妹妹,可不簡單的很。或者說歷來的赫連家,還沒出現過這麼聰明的女人。“她恨赫連家族,她恨我。”
“你難道不奇怪嗎?赫連璇出現的時候,朕竟然意外。”
“那又如何?”
“如何?”鳳蒼穹哈哈大笑,“國舅啊國舅,你養尊處優的日子過的太久了。赫連璇當年出家,可是她自己向朕請的旨意,如此聰慧的女人,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