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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落竹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阿碧低頭,小聲說:“那小哥不對勁哦。”

落竹斜了他一眼,小聲回:“我換衣服叫他看見了。”

“……造孽啊。”

“誰叫他自己往裡闖,我叫他三天找不著北,長長記性。”落竹啊嗚一口,差點咬斷勺子把。

吃著呢,門房上道有人遞拜帖,找落竹公子。落竹接過拜帖,也不說話,把粥喝完,轉頭,道:“阿碧,咱們出門。”

王小生湊上來:“公子去哪裡?可要人跟著?”

“你跟著?”落竹挑眉。

“不……”王小生垂首,耳朵垂都紅了,“公子想叫誰跟著都行。”

“阿碧,走吧。”

出了王府大門,落竹這才喜上眉梢,對阿碧道:“你猜誰來了?”

阿碧搖頭。

“就知道你猜不著。”落竹也不多解釋,只是一路快走。上回走過一回的路,這次反倒不覺得累,一鼓作氣走到東市大街,按照拜帖上的地址挨個看過去,不遠處雲來酒家的招牌在風中晃盪。

他帶著阿碧就走了進去。

二樓靠窗的包間,推開門,落虞一張大笑臉。

“是不是很意外?”落虞起身,道。

“落虞公子!”還未等落竹動作,阿碧撲將過去,“你可算來了!”

落虞嚇了一跳,摟著阿碧問落竹:“這是怎麼回事?”

“我和我家公子來到京城半個月,這裡竟然一滴雨也沒有下,我可再也受不了了!”阿碧控訴。

落竹咬牙,把他拽過來,道:“這麼大意見,怎麼不跟我抱怨?丟人現眼!”他狠狠瞪過阿碧,自己撲到落虞身上,“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落虞道。

落竹鬆開手,譏笑:“是被人發現了吧?”

落虞苦笑,叫他坐下,指指旁邊的座位,也叫阿碧坐。三人落座,落虞道:“他離開逐雲城了,看樣子就是奔江南去的。我就趕緊躲出來了,想來想去,不若到太原走一遭,順路,來看看你。”

“太原?”落竹一想,便明白了,“你那位世家小少爺有膽子對上逐雲城主?”

“我又不是為了這個,就是有點想他。”落虞端過茶,喝了一口。

“萬一那位城主尋不著你,到胭脂榭大鬧呢?”

“你當無欺和桃夭是吃素的?”落虞轉頭看向阿碧,“那位懷王對你家主子好麼?”

阿碧低頭喝茶,聞言想了想,說:“比一般的客人好點。”

落竹知道,落虞不問自己,反倒問阿碧,就是怕自己不說實話。他心裡一暖,道:“那個人跟我說,三個月的時間,試試能不能愛上彼此。”

落虞一怔:“對誰動情未必是壞事,只是懷王……不合適。”

落竹笑道:“你放心。”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便見遠處傳來三長兩短的布穀鳥兒叫聲,落虞長出一口氣,道:“京城這位分舵舵主不是站在我這一邊,等會兒得了訊息把我抓了去就不妙了。落竹,記得我告訴你的幾家店鋪,那都是我的人,有事儘可找他們。”

落竹點頭,道:“此去太原,你盤纏夠不夠?”

落虞笑道:“守財奴,胭脂榭並不只有你家財萬貫,留著你的錢買處山莊養老吧。”一拍肩膀,“莫擔心我。”

落竹咬牙,抓著他的手使勁捏:“你……京城危險,你別再來了。可是,你告訴桃夭,落梅,榭主……落絮也好,誰往京郊走,來看看我!”

落虞一陣心疼,說:“你放心。”

轉身,開門而去。

落虞一走,落竹好像丟了魂魄,他們總共也沒說幾句話,人就急匆匆走了。坐在椅子上,一時也不知道該做什麼。阿碧見他這樣,心裡一層層發酸,輕聲說:“主子,要不,那錢咱不要了……咱們回去。”

落竹瞥他一眼,從身上解下來一個錢袋,拋過去:“怎麼今天不鬧著去賭了?錢在這,不輸光了不準回來!”

“主子,我不賭了,你別難受,其實……我也想家。”阿碧說著說著,抽噎起來。

“快滾!”落竹把手上的玉扳指都取下來,扔過去,“哭哭啼啼,我死了麼?!”

阿碧只好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阿碧一走,落竹就趴在桌子上哭。也不敢大聲哭,怕把店家引進來,就一邊看著對面店家的屋頂,一邊用袖子抹淚,尤其當想起這身衣服是前日懷王府的裁縫剛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