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本來也是孤兒,加上人也聰明乖巧,所以到了我家之後,深受我父母喜歡,很快便也隨了我家姓,我也只把他當弟弟看待。只是由於他自己不習慣,偶爾還是喜歡用大人相稱。”
“原來是這樣。”趙筌點了點頭,“不過既然實際上是主僕關係,為何先生之前不說明?放心我也不會因為這而怠慢了令弟的。”
“內弟尚小,不是很懂事,加上人也長得俊秀,我擔心如果以主僕身份說出去,免不了會有人打他主意。我們兄弟倆勢單力薄,真要被人賴上也毫無辦法。說是兄弟倆,好歹不會被別人以‘一個僕人算得了什麼’而擄走。有所隱瞞,望趙兄寬恕。”
“哪裡的話。”趙筌擺了擺手,看來算是信了這個理由。“先生的苦衷我自然是能理解,但都說了以後我和先生就以兄弟相稱了,在這邊以後要有人敢為難先生,只管報上我名字即可。不說多遠,至少這一帶,還沒人敢挑釁我趙家的尊嚴!”
“那就謝過趙兄了。”離竹湮鞠了個躬,“對了,趙兄來這邊,是要找我們有事嗎?”
“哦,對,我來是想喊你們過去一起吃午飯,雖然還有一會,但擔心你們走的太遠了,便順便來找一下。”
“麻煩趙兄了。趙兄請先回吧,不要讓那些客人久等了。我和內弟還想說兩句話,說完就回去。”
“那我就不打擾了。對了,我之前說的事——”
“一會宴席上我會多加留意的,請趙兄放心好了。”
“那就謝謝先生了!”
目送著趙筌離開之後,兩個人終於恢復了正常的神色。“為什麼總覺得這人是故意過來打探的呢。”蘇蒼洵不屑的哼了一聲說道。
“很明顯就是。包括那個問題,看來也是憋了很久了呢。”
“啊,對了,你又佔我便宜!”蘇蒼洵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當你弟弟就算給你面子了,這下竟然都成了你書童了!”
“好啦好啦,”嘴上雖是這麼說,離竹湮卻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不也是沒辦法的事嗎,不然怎麼跟他解釋,說起來還是你犯的戒呢。”
“我當時還不是擔心你……不過你演的倒也真像啊,竟然就這麼和他稱兄道弟了。”見勢不對,蘇蒼洵立馬轉移了話題。
“他應該對所有人都是這麼說的。”離竹湮聳了聳肩,“拉攏人心不都是這樣的,吃個飯,互相稱讚一番,然後拜個兄弟。那邊那一幫人,估計也都是這樣和他結為兄弟的吧。說起來我們也該走了,再待下去估計他又得來找我們了。”
“拉攏人心?離大人以前也是這樣的嗎?比如你那一幫手下,包括那個——王什麼的,都拜過兄弟嗎?”蘇蒼洵倒是突然有了興趣,不依不饒的問道。
“我才沒那麼無聊。”離竹湮白了蘇蒼洵一眼,便拉著他往前走。“不過非要說的話,倒也確實用過一次這種方法。”
“誰啊誰啊?”蘇蒼洵興奮的問道,然而卻發現離竹湮不懷好意的臉上笑意正濃。“好啊,你竟然又拿我開玩笑!”
“哈!我錯了……喂喂別打了……疼啊……”
快到下午時分的正餐不比之前的酒席,一張桃木的桌子上鋪上了精緻的桌布,桌布上滿是各種佳餚。主客紛紛有序的坐下,正襟危坐而又小心翼翼的品嚐著桌上的美食。揹負著使命的離竹湮自然是坐在了趙筌身邊,面對著眾客,打量了起來。酒桌上隨是觥籌交錯,暗地裡卻各有各的心事。裝清高的,想要巴結的,努力表現自己的。唯一能夠置身度外安心享用美食的,恐怕也就只剩下蘇蒼洵一個人了——即便如此,他也不可不過一會狐疑的瞟一眼離竹湮,擔心這個越來越不靠譜的傢伙又看上哪個人了。不過蘇蒼洵一直不知道的是,其實在座的早已經有幾個看上他了——要不是剛剛趙筌義正言辭的告訴大家不要打他們兄弟倆的注意,估計此刻被晾在一邊的蘇蒼洵早已經被好幾雙色眯眯的大手摸過去了。
酒過半巡,大家興致正憨,離竹湮卻突然輕輕的在趙筌邊上說了一句“能否借一步說話。”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四座皆驚。既然是離竹湮的請求,趙筌自然是不敢怠慢,立馬起身,兩人一起來到了一邊。只是這聲音明顯是能讓大家都聽到,趙筌也是一臉疑惑,不知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先生是找到那個加害於我的人了?”兩人走到了五十步開外的距離,趙筌才小心翼翼的說道。
“還沒有。不過還算有了一些線索。趙兄記得我們斜對面那個穿著黑衣服的男子嗎?”
“嗯,他叫——算了,想必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