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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雷晃虛弱搖頭:“無事。”

接著一碗苦澀的藥汁便端到了他的面前,無奈接過,他嘆氣道:“建安,若是有一日早晨你能不端著藥來請早,我會更加高興。”

“公子恕罪。”一如他抱怨後的每一個早晨,鐵建安一板一眼回答道。

雷晃忍不住笑了:“罷了。那毒尊情況如何?昨夜沒什麼動靜吧?”

“在帳篷外鎖著,公子待太陽出來,霧氣散了去看看,免得受涼。”

雷晃點了點頭,捧著那碗苦澀藥汁,默默吞了下去,又等了一刻鐘,陽光已經燦爛,他隨穿上狐裘外衣,攙扶著鐵建安,走了出去。

他發現,原來今日早晨,這裡最痛苦的並非他。蕭無凌側臥於燃盡的篝火旁,渾身發抖面無血色,連嘴唇都泛著青紫。

雷晃大驚,上前為其把脈道:“毒尊,你怎麼了?”

摟著雙臂不住發抖的蕭無凌睜眼含笑看他,卻並不答話。

“可是中毒?”

“聽說久病成醫……雷、雷大人,何不專心把脈?”蕭無凌說話時牙齒不停磕碰,似乎冷到了心底。

雷晃轉身對鐵建安說:“去,先把帳篷裡我那氈皮毯子拿出來。”

待鐵建安應聲而去後,他方又專心診斷。

過了一會兒,他已經微微皺眉。

“毒尊,你體內的子母金蠱是何人植入?”說話之間,雷晃已將毯子從鐵建安手裡接了過來,給蕭無凌裹上。

蕭無凌似乎好轉了一些,閉著眼睛喘氣:“我自己。”

“你自己?”

“是啊,就是我自己。”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雷晃詫異。“子蠱母蠱永不分離,離母蠱一百步即如生離死別,離母蠱一日則子蠱便要穿腸而出。你武功高強,又怎麼會把這樣的邪物心甘情願的吞下?難道是你們無量教的規矩?”

蕭方艱難抬眼瞥他,笑道:“雷大人,怎麼,你還沒看出,這母蠱在何人手中?”

雷晃細細一算,更為詫異:“難道是沈灝?你、你這又是為了什麼?”

蕭方在毯子緊緊縮成一團。

“人都說,子蠱受制於母蠱,母蠱為利器,子蠱為驅使。然而若為人所用,母蠱又何嘗不會受制於子蠱?服用母蠱之人,必定會處處受限。最終倒成了真正的傀儡驅使。”

雷晃因這段顛覆常理,別有圖謀的陰邪話語皺了眉頭。

“那沈灝服下了母蠱?”

“哈。”蕭方突然笑了,搖頭嘆氣無奈道,“這就是我整盤計劃最失利之處。沈灝沒有服用母蠱。所以受苦受難的,自然只有我。不過這樣也好,以後也不用擔心……”他突然截了話頭。

蕭方頓了頓又道:“自然,雷大人,您心裡是明鏡一般,若再過個把時辰,我還不能回到沈灝身旁,便會七竅流血而死。”

“我還疑惑你為何會如此順服被拘,原來你早有預謀。”雷晃的聲音頓時冷了下來。“只是你這樣的魔頭,捉住便是,死活不計。”

蕭方哈哈笑了:“雷大人此言差矣。我蕭某確實料得你必須送我去豐都與沈灝匯合。然而卻另有原因。”

“說來聽聽。”

蕭方一字一句道:“瓊三郎未死。”

雷晃淡然道:“此事我早已知曉。”

蕭方又嫣然笑道:“瓊三郎劫持近五十人為人質,押往豐都,又脅迫平南王,如今亦在人質之列。現今荒郊野外,雷大人自然收不到聖旨,若再行得兩日,到了長安,雷大人就算拿著我的屍體上交,卻耽誤了營救朱王爺的時機,那怕是砍頭的罪呢。”

雷晃看他半晌,突然笑道:“毒尊你想的太多。我身為關中捕頭,自然要送你去沈灝身邊,免得你丟了性命。”

蕭方擺手:“慚愧慚愧,竟然還要讓雷大人一路護送。蕭方實在是惶恐。”

雷晃道:“若能救出朱王爺便是大功一件,若有要求,我定盡力滿足。”

蕭方似乎等的就是這句話,頓時道:“好,雷大人既然有這話,那蕭方不客氣了。”

“請講。”

蕭方一伸手,狐狸般笑道:“請雷大人把號稱可以‘躲閻王,逼小鬼’,佩戴可不上生死薄的‘豐都石’贈送於我。”

聽到此話鐵建安已怒,沙啞道:“豐都石乃是公子保命之物,怎能交給你?”

蕭方笑著回頭去看雷晃:“雷大人怎麼看?”

雷晃倒是平靜,反問:“你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