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小人也好為您祝賀一二。”
沈灝右手垂在身側,緩緩走到正中,仰頭看著彷彿人偶般在大堂中飄蕩的蕭方,道:“你我之間,何時開誠佈公的說過一句真話。”
蕭方笑道:“有啊。小人要為奴三年,伺候主人,就是真話。”
沈灝冷笑一聲。
蕭方已翩翩落在他的面前,跪拜下去,那丹鳳眼笑彎彎,道:“主子,小的對您,可真是一片真心啊。”
“真心?”沈灝咳嗽了一聲,嘴角流出一絲鮮血,他抬手擦去,道,“你毒尊的真心,還真是蝕骨傷神,消受不起。”
蕭方吃吃笑著:“主子別再動手了。小的下的這毒,是跟著您運功愈來愈厲害的。”
“你何時下的毒?”
蕭方眼珠子一轉道:“主子還記得我是否身上總有一種淡淡的香氣?”
盟主想起了兩人在秦嶺山間騎馬賓士時,在蕭方身上聞到的那一股幽香:“原來是那個。”
“那玩意兒叫做‘仙人醉’,單獨那一味毒藥自然是不能讓您現在才發作。”蕭方指了指自己的淚痣,“您剛不是擦掉了那人偶的淚痣麼?那便是藥引子。如此一來,您這毒,就逃不掉了。”
沈灝只覺得胸口悶痛,“哇”的一聲,一口血吐了出來,他踉蹌兩步,扶住柱子,抬眼昏昏沉沉的看著蕭方。
蕭方沒有笑。
甚至沒有表情。
這時候的他,倒真的有兩份與慕容春光神似之處。
或者扮演慕容春光時候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沈灝不明瞭。
他想或許自己從未曾看透過這個人。
蕭無凌心裡在想著什麼,想惦記著什麼,從來沒有知道。
他就像是一杯沙漠裡的毒酒。
喝也是死。
不喝也是死。
沈灝暗自嘆息,接著便慢慢的陷入了深深的黑暗。
再清醒的時候,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聽見有水滴的聲音,睜開眼睛,周圍一片黑暗,試著動了動四肢,四肢無法動彈,還微微的傳來刺痛的感覺。
“滴答——”
接著過了許久。
“滴答——”
又是一聲。
水似乎滴落在粘稠的東西上,故而滴答聲很沉悶。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這樣滴了五十多次,沈灝想起了蕭方那段瘋狂淒厲的話:“主子,待到那日,我便定用上等的汾酒來襯您的血,用千年寒冰封存您的軀體。將您放在幽谷之中,翡翠之間,無人能尋得的秘境之中。只有小的一人,只有我,能與您日日相伴,同眠同醒。慢慢的……慢慢的……揉為一體。”
他猛然意識到,這不是水聲,而是他的血滴從身體裡流出滴落的聲音!
“滴答——”
從來沒有害怕過的沈灝,在這片永寂般的黑暗裡,突然有意思異樣的情緒。
“滴答——”
不知道唐刻他們如今怎樣。自己雖然從來不在乎這些人,也甚少關心他們的安慰,此時此刻,卻不由得想到他們。
“滴答——”
身體越來越冷。
“滴答——滴答——”
也許就這麼死了,也不無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后天陪父母去承德,就不更新了。
想要個長評,對手指
44
44、願賭服輸 。。。
44 願賭服輸
手指所能觸碰的極限,都是冰冷的器物,彷彿是銅鑄,他試著喊過一兩聲,沒有迴音,所處空間應該極小,卻並不窒息悶熱,應有出口。
手腕似乎是被扣了帶著倒刺的枷鎖,有一處按著血脈,才刺的流血不止。
沈灝在黑暗中被鎖的筆直,血液緩慢滴落,體內的毒雖已感覺不出,卻依然讓他覺得周身虛弱。時間一久,恍惚中,沈醉只覺得自己能感覺到周身冰冷起來。
如此迷迷糊糊,睡睡醒醒,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他卻並不覺得餓。
只覺得虛弱。也許是有人乘他入睡後,給他灌了稀飯之類。
沈醉也不知道為何,如此性命攸關的時候,他竟然還能想到這些。
過了許久許久,只聽見“嚓”的一聲迴響,身側一塊兒圓形銅壁移開,盟主眨了眨眼,半天才從刺眼的光線中,瞧見含笑的蕭方。
“主子,您醒了。”蕭方道,“可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