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了。」

「你撒謊。」

「沒有。」蕭英喝酒壯膽，「我沒有那個兒子。」

「今天你們才見過的。」

蕭英故作疑惑：「是嗎？我不知道。」

蕭容平靜看他，蕭英的視線又模糊了，在他眼睛裡看不到自己的影像，但他知道自己現在的眼睛是黑色的。「小狼眼睛紅色的，傻子都看得出。」

「我色盲。」

小狼湊上他，真的很想將他拆骨！

「爹，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承認小狼呢？是不是因為心虛？」蕭容問，「小狼那傻傻的性格是你喜歡的樣子吧？」

蕭英趴在桌上，一臉醉酒後的燻紅，似乎真的醉了。

蕭容輕手輕腳走過去：「爹，你又裝傻，誰不知道你千杯不醉，你這才喝了幾杯。」

蕭英已經開始打呼嚕了。

蕭容哭笑不得，猶豫幾下後，從後面攬住他，貼著他的背。

後面那具軀體蕭英再熟悉不過，很久以前有個少年藉著這具身體強佔他，他無數個夜晚與這個身體雲雨歡好。快感到極致時，他會忘了這個身體的另一個主人是他的兒子蕭容，結束清醒過後，他才意識到這點，伴隨來的，便是亂倫的不適——噁心他感覺不到，畢竟是自己兒子的，罪惡也感覺不到，他是江湖三大惡人耶，怎麼會覺得自己罪惡呢？

或許就像蕭容說的，他不是不能接受這份亂倫，只是不能接受小狼的感情，他沒有與小狼天長地久的打算，遊戲人間的他不想對哪份感情負責。

蕭容在他耳邊輕笑道：「爹，你是不是禁慾太久了，我只是碰你一下你就這麼激動？」

「我那是雞皮疙瘩……」蕭英咕噥說，「兒子，你情人在外面看著呢。」

第七十二章

天羽默然站在外面，見蕭容轉過身來，與他對視，只是強顏歡笑了一下，就離開。

「兒子，不追去嗎？」

蕭英幸災樂禍。

「天羽很懂事。」蕭容說，「他知道我的心情。」

什麼心情？

天羽跟蕭容這麼多年，不可能不知道蕭容能給他的只有寵愛與呵護，「心」這種東西他不奢望。

先愛上的人先輸了，天羽於蕭容，蕭容於蕭英。

「真為那孩子可憐，」蕭英悲天憫人道，「找你這種情人不如找條狗。」

蕭容優雅地笑：「狗可不能讓他欲仙欲死。」

蕭英猛地睜大眼睛：說著這種話的人真是他兒子麼？他那個文靜乖巧的兒子蕭容？眼前這人不是小狼冒充的？

「爹，不要把我想得太好，我會讓你失望的。」蕭容道，他內心的邪惡與扭曲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

三年之前他還不懂自己對蕭英的感情，現在明白了，還會放任小狼與蕭英廝混麼？

他不趁機爭取只能說，時機未到……他還是先解決蕭復那邊事吧。

想到蕭復，蕭容又不自覺地笑：「爹，蕭復當上皇帝了。」

「哦，恭喜。」

「他說要封我為王。」

「你看起來很高興啊，血緣上你也是皇室之人了，蕭復那是應當的。」

「爹，等我解決了蕭復那邊的事再來看你好不好？」

「哦，好啊。」蕭復的事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蕭英隨口敷衍著，他有預感，他的兒子正逐步向他露出真面目，那會令他膽戰的真實的蕭容。

「你等我。」蕭容收斂微笑，鄭重說道。

「哦。」

隔天，蕭英就將這句話拋之腦後，因為他見到韓城了。

韓城也看到他們，沒給正眼，招呼也沒打。慕容長生臉皮厚，先道：「韓城呀，老朋友見面你也不招呼下……」

「刷啦！」

韓城一鞭揮過去，絕不手軟：要你再廢話？閉嘴，滾一邊去。

他眼神如此示意，蕭英假裝看不見，道：「韓城主，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韓城眼角掃了他一眼，就掃向天涯道人那裡去，他還在和琅琊子打。

方文輕咳兩聲，嬌聲道：「韓相公……」

韓城隔絕她的聲音，耳不聽為靜。

「義父。」

「容兒，你也在？」

蕭容出馬，就是不同凡響，那三人只有幹嫉妒的份。

「我來見老朋友。」

「慕容御天？」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