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教連續襲擊了萬城金名下的幾家商號,之後向武林宣佈,他們無意同白道為敵,前來中原不過是為了報孟傲天和中原四傑的欺騙利用之仇,只要中原武林將左青楓、沈燁,以及萬城金的兒子萬青年,那麼他們便會退守雪山,永世不與武林為敵。
這訊息傳回來時,倚霞閣裡的諸位大俠們下意識的齊齊望向了左青楓,後者悠然品茶,神態自若的樣子,似乎就算真把他交出去,也沒什麼大不了。
當年左青楓雖然在江湖上有些名頭,但細細算來居然還是惡名多了些,他武功高強,卻沒做過什麼好事,只不過是同孟傲天關係不錯,才被並列成為四傑。這麼一眼望去,座下便真有人起了心思,猶猶豫豫的說道,“為何白衣教會說四傑利用他們,當年之事難道有蹊蹺?要不……左先生還是去會會白衣教主,將事情解釋清楚吧……”
“這怕……不妥吧。”唐大先生說道,“白衣教尚未如何,我們就要繳械投降嗎?”
“只是以左青楓當年的手段,或許他還真的利用了白衣教,想借此成名也難講……”
“左先生在白衣教動亂前就隱居了,孟大俠還因此喪命,難道名聲比生命更重要嗎?”
左青楓冷眼看著他們爭執,唇邊慢慢勾起笑來,包養極好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扣著茶杯邊緣,等到說話的人察覺的氣氛不對,紛紛住嘴,才有人又望向他。左青楓冷笑了一聲,站起來拂袖便走,有人忙叫道,“左……左先生,你要去哪?”
“起得太早了,去睡個午覺。”
丁零陵全身蜷縮在地窖的角落裡,將五指張開放在眼前,他的手蒼白透明,隔著手背望去彷彿都能看見地上的青苔,指尖卻是黑紫色的,沾著斑斑血跡,指甲都翻了出來,十分可怖狼狽。
不遠處的梯子上方傳來開門聲,他下意識的收回手,慢慢抬頭,就看見一個白衣人板著臉走下來,冷冷的望著自己,開口叫道,“丁零陵。”
“呵,鮮于護法。”
鮮于鋒頓了頓說道,“你久在白衣教,教主怕你思念師門,特地將你一位同門師兄請了過來,你可要見見他?”
丁零陵一愣,問道,“什麼……師兄?”
“崆峒派乜風暘大俠,正在白衣教做客。”
蜷在角落裡的人全身一震,從眼皮開始顫抖起來,慢慢的他的唇角勾起,露出了一個不知是哭是笑的表情。
乜風暘被白衣教所擒的事情幾乎同一時間就傳到了倚霞閣,一時間左青楓又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二十年前崆峒派就因為白衣教幾乎滅門,當時左青楓就不曾有過一點表示,如今乜風暘被擒,他仍是一派悠然,於是乎二十年前的許多舊賬就被翻了出來,左青楓的人品遭到的許多質疑。
左先生似乎打定主意無視倚霞閣裡的一干人等,可是他不著急自然有人替他心憂。萬年青從外面回來就看見了等候已久的萬青年,後者也顧不得二人還在冷戰,迎上來就開口說道,“阿青,你救救二師父吧!”
萬門主笑了笑,淡淡問道,“左先生怎麼了?”
“我剛剛聽到有人和唐大先生商量,要武林白道和我二師父劃清界限,不管白衣教如何作為。”
“那唐大先生怎麼說?”
“他沒有說話,不過赫連思齊……他問了很多我師父的往事,就有人說了很多不知是真是假的舊事,赫連便說,我二師父的確邪佞,不是正義之輩。”
“這樣啊,”萬年青眨眨眼,又問道,“那你是怎麼想的?”
“我?”
他不怕麻煩,重新又問了一遍,“如果那些人說的話都是真的,你會怎麼想左先生,你覺得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傻子認真想了想說,“二師父對我很好,小時候我練功練錯了生病,他為了保持我的體溫,在我床邊守了十幾天不曾閤眼。就算他是大奸大惡的壞人,做過許多錯事,他都是我師父,天下人都要他死,我也要救他。”
萬年青忍不住笑起來,點頭說道,“好了,我知道了,這事我會處理的。”
“阿青……”
“恩?”
“對你……我也是一樣的。哪怕你做盡壞事,也是,也是我,”傻子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他的臉色,半天才結結巴巴的說道,“也是我最喜……喜歡的人。”
聽了這話,萬年青未見有多高興,只是沉默了良久,才慢慢笑了起來,“我知道。去把大家都叫到湖心島吧,我有事要說。”
倚霞閣雖然是千葉門的產業,但是之前的幾次議事,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