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流水微笑著問。
帝星明無動於衷地注視他良久,然後點頭:〃落葉新綠,花開不敗!好景!〃
流水於是轉身,賞景。
白玉曲橋下,欣長柔媚的綠水湖中,色彩斑斕的水鳥成雙入對,在水面上相親相愛,悠閒自得,風韻迷人。時而躍入水中,引頸擊水,追逐嘻戲,時而又爬上岸來,抖落身上的水珠,用桔紅色的嘴精心地梳理著華麗的羽毛。
帝星明看的新奇,問道:〃此鳥何名?!〃
流水看了看,突然悲從中來,勉強笑道:〃此物,乃鴛鴦!〃
帝星明若有所思:〃鴛鴦?!〃
流水笑了笑,神思飄遠,緩緩地道:〃瑢鳩曾給我講過有關此鳥的一個故事。星明,願意一聽否?!〃
帝星明微笑:〃洗耳待之,願聞其詳!〃
〃古時宋國有大夫名韓 ,其妻美,宋康王奪之。韓怨,王囚之。遂自殺。妻乃陰腐其衣。王與之登臺,自投臺下,左右攬之,衣不中手而死。遺書於帶曰:願以屍還韓氏,而合葬。王怒,令埋之二冢相對,經宿,忽有梓木生二冢之上,根交於下,枝連其上,有鳥如鴛鴦,雌雄各一,恆棲其樹,朝暮悲鳴,音聲感人。〃流水頓了頓,繼續道:〃小的時候,瑢鳩調戲我,總是愛說‘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
〃很。。。〃帝星明笑了笑,說不上來的感覺,於是搖頭嘆息:〃星明豔羨!〃
流水閉了閉眼,聲音喑啞中難掩一絲悲愴:〃可是事實真相,往往悲哀的讓人無法直視!誰能知道,這‘止則相耦,飛則成雙'的鴛鴦,每每相偎相簇的,卻不是同兩隻?!誰會料到,這世人豔羨了數千年的標誌情物,竟是最容易變心最容易離開舊偶和新歡結伴成遊的呢?!人們眼中的鴛鴦,都是相似的,便以為每一對鴛鴦都是不離不棄地,可是事實卻是,它們隨便跟任何一隻異性都可以結伴相偶。。。〃
帝星明愕然,隨即冷然,打斷流水的話道:〃畜牲就是畜牲!你道它們會知道什麼廉恥不成?!花鳥魚蟲,不過都是賞玩之物,你又何苦這麼認真?!〃
流水回頭看向帝星明,含笑的眼中霧氣彌散,他笑道:〃被打破的,那不是一種認知,是人們最美好的願望啊。。。〃
帝星明冷笑道:〃前些日子,你未回來之時,我曾去過兩翼樓!兩翼樓第四層,水色無香居的花廳之中,軟沙青竹,畫布栩騎,可謂是琳琅滿目,唯壁如粉洗,一清二白,獨掛一副瑢鳩自己的塗鴉……星明只記得……所書的‘難得糊塗'四字!雖不堪入目,卻可入心!流水你枉為兩翼樓主,卻不知道瑢鳩留在兩翼樓的心在哪裡麼?!〃
流水垂眉垂眼。
帝星明別開眼去,冷冷淡淡地道:〃你們若從無波折,那便永遠‘只羨鴛鴦不羨仙'!瑢鳩永遠也不會告訴你所謂的事實真相!其實多可笑,明明是人們自己想要的東西,卻只敢在畜牲身上表達!其實從古至今,那畜牲的習性從未變過,變得只是,人的心!瑢鳩他愛不愛你,是要你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的!不是用幾隻畜牲的習性來證明的!〃
良久,流水微微作揖:〃流水受教了!〃
帝星明眉眼含笑,玉手支頤,看著流水,緩緩地道:〃流主子可以說您的來意了!〃
頓了頓,流水認真地道:〃我要去南臻取藥引!暗一小雪驚蟄穀雨,都是沒有自己主見的人,白露不擅處理公務,雨水我是要帶走地!所以,我想請你坐鎮。。。〃
〃不行!〃帝星明想也不想地拒絕:〃三日後,我便要去北爍!在瑢鳩的事情還沒有傳出去之前廢了那個老東西!否則,他會說隨遇宮的一切是他派了他兒子建的!到時候出兵攻佔或者討伐,都是理所當然睜大光明的很!安興的,我的,還有瑢鳩的!我不能總讓他佔便宜撿好處!〃
流水抿抿唇:〃那倒也是當務之急!父伐子,沒有了瑢鳩的隨遇宮,根本就自亂陣腳!只是星明,你的身體尚虛,還是多休息一陣子!訊息沒有這麼快散發出去!〃
帝星明搖頭:〃只要你去找解藥!訊息就散佈出去了!〃
流水下意識地握拳,悵然:〃那麼,星明需要多少人手?要北爍那邊做何幫襯?!〃
帝星明鳳眼微眯,笑道:〃你不信我,我也是瞭解的!畢竟你是瑢鳩一點一點養大的,有他幾分多疑,並不為過!此次北爍之行,我只要幾個暗衛護我周全便好!對付北爍朝堂,我有的是辦法!〃
流水赧然:〃如此,有勞星明瞭!〃
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