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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了。——飛羽只是覺得帶著這幾張心法行走江湖,萬一落入奸人手中,豈非不好?不如就此記在腦子裡,可保萬無一失。”

葉刑天一聽,神情微動,嘴上卻只輕輕的“嗯”了一聲。

凌飛羽便又道:“葉大哥若是不信,飛羽這就將紙上的內容背給葉大哥聽……”

葉刑天一擺手,將手中的紙化了灰,道:“那倒不必。早知如此,這幾日在路上,便教會你了。”

凌飛羽趕緊搖頭道:“會倒談不上,只是記下了。”

葉刑天冷笑道:“你倒是謙虛。這種功夫,光是記著便夠了。”

見凌飛羽低頭好似不知如何作答,葉刑天忽然開口問他:“你還不走麼?”

凌飛羽聞言終於抬了頭,麵皮泛紅道:“我……打擾葉大哥了!我去向龍三公子道聲謝便走了。”

葉刑天揮了揮手,道:“你已謝得夠了。何況他現在替燕小子療傷,十二個時辰之內不讓人打擾。還是你仍不放心燕小子?”

“不敢不敢!”凌飛羽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瞬間緋紅了臉,“有龍三公子親手替他療傷,又有應女俠親自照料,我又有什麼不放心的……”說到後面,話音已變得很低。

葉刑天先是暗暗好笑,接著又不禁在心裡暗暗嘆息:“這小鬼真是水晶心肝藏不住一點心事,可是那正氣門卻是江湖上最容不得半點行差踏錯的地方,他這點心事怕是難解,反倒不如就此天各一方斷了乾淨。”

葉刑天一陣子不說話,凌飛羽便道是他已煩了,連忙抱拳告辭道:“既如此,飛羽便去了。只是可否再勞煩葉大哥替飛羽轉告一聲:‘下次再要誅魔,請人到青雲山知會一聲便是。’”

葉刑天聽到“誅魔”二字,微一愣怔,奇道:“怎麼?還有下次麼?”

凌飛羽道:“我既答應了燕……燕少俠,除惡務盡,自然便還有下次。”

見他神態堅決,葉刑天忽然冷哼一聲,道:“這江湖果真是太平了三十年,現如今出了這麼個大魔頭,竟要靠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娃娃去鬥他!難道那些個所謂的名門正派中流砥柱都是死的嗎?”

凌飛羽從未聽人這樣說話,有些駭然的瞪大了眼睛,又有些迷惑的眨了眨,全然接不上話來。

葉刑天又道:“燕小子的傷還需調養些時日,誅魔的事你們不必管了。就算狂沙堡已滅,潛淵閣正氣門和安樂山莊的人卻還沒死光!”

他說話的樣子兇得很,凌飛羽卻一點也不怕了,心裡反倒是沒來由的一暖,朗聲道:“可是隻有流雲十九式與斬風訣聯手,才是那魔頭的天敵。而且我們習武之人,豈能置江湖安危於不顧。所以只要他不放棄,我便跟著他去。”這些話當時由燕銘笙口中說出時,曾令凌飛羽十分失落難過,但此時此刻,他發現自己竟也毫不猶豫的說出相似的話來,心中雖有點兒五味雜陳,倒也發自肺腑。

想到此,凌飛羽又是一個抱拳,向葉刑天道:“葉堂主,就此別過,後會有期。葉堂主與龍三公子大恩,飛羽改日必當報還。告辭。”說完,便轉身往潛淵閣外大步離開了。

葉刑天不再留他,只是站在原地看著他離去時堅定的背影。待那背影消失時,葉刑天忽然覺得,自己平靜無波了很久的心境,似又掀起了點點年少時波濤洶湧的壯志豪情。

再說凌飛羽離開潛淵閣後,便徑自回了青雲山。到得山頂上,只見眼前茅屋雖然簡陋,比之潛淵閣與狂沙堡皆是天淵之別,卻是從未有過的溫暖親切。在屋前屋後繞了一圈,只見屋內陳設還是那日他與燕銘笙離開時的模樣,絲毫未改,凌飛羽卻又隱隱感到心中酸澀,只道是:“師父他果然是不再回來了,而他……他大概也不會再來了吧……”

想著想著,凌飛羽已提起劍在樹林中舞動起來。自那日離開狂沙堡,他便沒有時間練劍,此刻終於又有長劍在手,卻絲毫不見生疏,彷彿一招一式已烙印在骨血中一般,信手拈來。不知何時起,隨著劍勢,凌飛羽腦中不斷閃過葉刑天寫下的“天魔解體大法”,每一句都讓渾身的血液更加沸騰,原本灑脫飄逸的劍意中暴戾之氣愈發明顯,一劍揮出,竟驚起方圓數里之內的無數飛禽走獸,或噤若寒蟬,或四下奔逃……

又一劍後,凌飛羽驚覺眼前景物皆呈血紅之色,輕喝了聲,硬生生將劍勢畫了個圓弧,收劍入鞘。收勢時劍氣反衝,令他連退十餘步,直至背後撞上一棵百年古樹方才停了下來。樹枝劇烈搖撼,激盪得樹葉落了滿地,凌飛羽靠著樹身大口喘息,喘著喘著,竟有一股鮮血從喉頭一湧而出,順著嘴角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