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要跟好了,落下被擒,我可不會回頭救你。」紅髮男子放開對思無益的鉗制,走向崇瑞蹲下身,「上來,免得你拖累我。」
這是思無益第一回看見原本清冷,面白似雪的崇瑞,臉上有了紅潤的氣色!
「......愛思,你,你給我記著!」這話雖然說得極輕,且是趴在紅髮男子背上的當下,靠在紅髮男子的耳邊說的,可思無益耳聰目明,可是將這兩個男人之間的曖昧氛圍,接收得清清楚楚。
嘖,就說男人當兵,就這點不好。沒有女人的日子,處處可見這般的姦情啊......
思無益一壁腹誹,一壁全速邁開腳程隨著背著人還步履輕健的紅髮男子出營,往蒙罕境內的一落小村行進。
不消半個時辰,三人就走近一間築在山坳,四周種滿人參的小屋。
「主人,愛思帶人來了。」將崇瑞放下地,紅髮男子在門扉扣了七響。
「......讓他進來,你先回避。」門內傳出的男聲,思無益似曾相識......
「門沒鎖,你進去吧。」這個叫愛思的男人又是一牽,把帶著深意直望著思無益的崇瑞一併帶開了。
思無益伸手推開咿呀做響的門板,腳都還沒踩進門檻,屋裡正面朝他望來的男人,長相直教他驚得一愣!
「是思無益將軍麼?請進來坐吧。」讓思無益看得發愣的男人站在屋子正中的方桌旁,正拿著一壺參香四溢的陶壺,往桌上僅有的兩個陶杯裡倒:「這茶水,是屋外向晚那時,屋主剛採收的十五年養參摻著參果一齊熬煮的,思將軍要是不嫌棄的話,請上座,與敝人共享如何?」
直至胸口因憋氣而大悶,思無益才被自己悶得回過神,猛然吸了兩口氣後,頭卻開始有些犯暈了......
真是活見鬼了麼?這人為何,長得與祖母之弟二舅公如此神似?分明祖母孃家一門男丁,留在故里病死的病死,隨曾祖父祖父父親這三代戍守邊疆的,也都因戰悉數亡歿,要說還有骨血留在世上,應當僅存他思無益一人而已......
「思將軍,屋裡沒有其他人,茶水也無毒,請放心進門一敘。」見思無益呆在門外沒有動作,僅僅朝著自己的臉直直盯著,男人再度開口相邀。
「......在下急著回營,並不久待,況且閣下與在下敵我未明,這麼貴重的招待,在下心領了。」屋內之人談話間客氣以待,思無益便也回之以禮,卻仍站在門邊,無意進屋:「閣下遣下屬找在下來此,有何貴幹?」
屋內之人嘆著長息放下陶壺,單手端起其中一個陶杯,走近門邊遞給思無益:「請將軍陪敝人坐一會兒吧,只耽誤將軍一刻鐘,可好?」
思無益遲疑地接下,望著對方無奈又懇切的眼神,似曾相識的感覺更加強烈了,「閣下,是句參人?」
「......曾經是。」面對思無益眨也不眨的凝視,屋內之人又嘆氣了,「這事說來話長。敝人找將軍前來商談,這事其實,也是主要因素之一。」
「那麼閣下......與我思家,是何干系?」思無益的好奇心被徹底挑起,想追問的心念契而不捨。
「敝人將貼身護衛支開的用意,難道將軍不能體會?」逕自轉身走到桌旁落座,屋內之人朝思無益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能請將軍入屋,閉門闢室詳談麼?」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人都被迫來到這兒了,還有何懼?對方想殺他,要那廝紅頭髮的在找到他的當下格斃便是,何須這般大費周章將他捉來,還浪費一整棵參草煮茶給他下毒?
於是思無益大步一跨,過了門檻將門扉掩上,轉身走向對方指座的位置,坐下前謹慎地環視了屋裡一遭。
「放心吧,屋裡沒有第三人,也沒有機關陷阱。」像是欲讓思無益降低防備,說話之人先帶頭飲下了大半杯參茶。
接收到對方的善意,思無益還是秉持一貫的謹慎,沒有動口去飲那茶:「一刻鐘已經過了大半,閣下有話快說吧。」
「......思將軍是否,覺得敝人很眼熟?」問話之人將陶杯擱上桌,又提起陶壺將杯滿上,「李大奎將軍,是六年前亡故的吧?他生前,是否經常到將軍府上走動?」
「閣下提及李老將軍,用意為何?」
李大奎正是思無益祖母之弟,也是親自傳授思無益天朝大內密功“如梭腿”的二舅公,眼前這中年男子,無論容貌身形音色,皆與二舅公有著七八分的相像。
據祖母與府裡那些老僕所言,父親的長相,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