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些微油膩,再也看不出什麼。
漢子憨憨的笑道:“軍爺,我們是天天出船的,在海邊生活,天天曬著太陽河水,就黑了。”
吳希把目光投道那女人身上,漢子忙笑道:“我媳婦兒,她害羞著呢,軍爺別見怪。”
吳希又看了看他們的床頭,除了一張被絮裹著的兩個人,再也藏不住第三人了,連床底也翻尋過,確定無人,才狠狠的踢了那漢子一腳,叫道:“撤出去。”
待他們都退了出去,船內的四人才大鬆了口氣。
艄公走到門邊,看著他們都走遠了,才關上船艙,挑了盞燭火進來,說:“好險,好了,他們都走了。”
那漢子用薄被把懷中人裹得更緊,說:“這次,真的太感謝大叔你們的搭救了,不然,我們早已死過去多次。”
艄公說:“花公子客氣話說得多,我可生氣了。就衝著能見著花公子和顧公子這樣的人物,老朽做什麼都值了。”
說完這話,艄公和少年才走了出去,好讓他們換上衣服。
他懷中的“媳婦兒”這才從他身上挪開,說:“還呆愣著笑什麼,還不換上衣服。”
漢子嘻嘻笑道:“是,我還巴不得一輩子都這樣呢,好媳婦兒。”
那人拋給他一個枕頭,說:“以後都不許再叫。”
漢子嬉笑著接過枕頭,拋給他一個媚眼兒,說:“我覺得很好聽啊,你看我臉上身上的妝容,黑不溜秋的,是不是憑空讓我老了幾歲?”
那人笑道:“何止是老了幾歲,就是個又老又醜的小老頭。”
漢子跳了起來,說:“你把我整容成小老頭,怎麼能這樣,我的年少輕狂啊,我的風流倜儻啊,我一世英名啊……”
那人嗔道:“好了,別鬧了,快換上衣服吧。”
沒錯,這兩人正是大難不死的花無崖和顧容。
當日,花無崖大無畏的將顧容用腰帶綁在自己身上,縱身躍下斷崖,跳入湍急的水流之中,幸得花無崖水性十分的好,隨著湍流而下,不久就到了平緩的湖泊,花無崖利用自己良好的水性,掙扎求生存,在河流中他發現一塊浮木,才將顧容解開,兩人就一直靠著這塊浮木,在水中泡了一個晚上,在第二天午時,才遇見方才的那個少年的漁船打漁經過,將他們救上船來。
說來也巧,那個少年,正是花無崖當日去尋顧容之時,搭乘的畫舫旁邊的那個青衣少年,當時花無崖還一時興起的對他吟出一句:“美人如玉立芳舟,勝卻瓊樓幾度春。”
少年將他們救上船以後,回來就將他們轉移到他父親的畫舫裡面來。他的父親,就是當日載著花無崖的那個艄公,也就是剛才和他一起出去的那個。
仉淵當日親眼看著花無崖和顧容跳下斷崖,很快他們就跑到斷崖下面,順著水流,河道寬敞,一路都沒有發現花無崖和顧容,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於是立即下令沿河的所有縣令衙府,當即派出兵將搜查他們的下落,並派發了他們的畫像,務必在三天內將他們捉拿歸案,才有了這個雨夜的搜捕。
花無崖和顧容穿好衣服出來,花無崖仍是黝黑漢子的打扮,顧容仍是他媳婦兒的摸樣。
那艄公說:“花公子,你看現在天色都黑了,還下著雨,就跟我們回舍下住一晚再打算吧。”
花無崖笑道:“如此,多謝大叔,我和我媳婦兒只好再打擾了。”
顧容瞪他一眼,花無崖嘻嘻一笑閃開,經過少年身旁,發現他眸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哀怨。
當夜,少年和艄公擠一個床鋪,將自己的床騰挪出來給花無崖和顧容。
花無崖吃了飯後,早早就跳上床要睡覺,顧容坐在燭火前若有所思。
花無崖說:“顧容,你別想那麼多,這兩天你都很累了,睡覺吧。”
顧容瞪了他一眼,仍是不語。
花無崖想了想,幡然醒悟,跳下了床,道:“你是不習慣和別人一起睡是吧,那好,你睡床上,我睡地鋪。”
顧容說:“我沒這麼說,只是想起鏡月宮就這麼沒了,心裡難過。”
花無崖說:“鏡月宮沒了,還有你啊,只要顧容在,以後想再要一個鏡月宮又有何難?放心,我會幫你。”
顧容搖頭道:“你不懂,鏡月宮不是說想重建就可以重建的。還是睡吧,等躲過這一劫,再想鏡月宮的事情。”
說著,已翻身上床,睡到裡面去。
花無崖吹熄了燭火,隨即在他身旁躺下,暗夜裡,感覺到顧容睡在裡面一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