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粗柱之後,右手扣緊自唐欣兒那偷來的暴雨梨花針,伺機給顧迎秋來個措手不及,斜裡突然伸來一隻手,江兆春搖搖頭。
「大哥想和他光明正大的打一場,你若出手偷襲,大哥會殺了你。」江兆春冷冷的警告,溫亭雙目綻著陰寒的火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江英南瀟灑的站於假山上,顧迎秋連挑個地方決鬥都顯得如此詩情畫意,手握回魂刀,他知道顧迎秋身負上乘功力,所以不會有第二刀的機會,只是,他唯一在意的是,天上天下唯此一刀出手,顧迎秋是不是還能活著?他有點擔心。
「怎麼?愁雲慘霧?怕一不小心殺了我,捨不得?」顧迎秋挑挑眉的笑了起來,眼波流轉,竟似有意無意的在勾引人。江英南不由得苦笑,這人很懂利用自己的優勢來增加自己的勝算,他不忍殺顧迎秋,可顧迎秋卻不會手下留情,算盤打得真響。
「我先明講,留你便是我的目的,不管神醫死或不死,我都不打算讓你離開。」江英南平淡的說著。太明白這一切,不管做再多努力,顧迎秋都不會多看他一眼,那他就選擇把顧迎秋留在自己身邊,留多看他一眼也是好的!
「你留得住人再說!」顧迎秋冷笑,映雪殘冷森出鞘,回魂刀當頭劈下……。
戚夏歡輕彈一下夕照,嗡的一聲,這柄劍瘦長陰森,還真是愈來愈像它原來的主子,深深的酒窩揚起,大清早的到明鏡湖畔等那些僧人,其餘人忙著擔心他這場決戰,可戚夏歡心底卻有莫大自信,彷彿捱過伊兒寒那一役之後,已經沒什麼能嚇倒他了。
「戚施主來早了!」苦大師誦唸一聲佛號,幾日不見,戚夏歡神色丕變,已隱隱有一派宗師的氣度。
「早上風光好,來明鏡湖畔逛逛,神清氣爽!大師準備好了,是打算一個一個來,還是三個一起上?」戚夏歡揚著夕照,笑聲狂妄。
鋪天蓋地的刀光傾洩而下,顧迎秋握緊映雪殘,游龍似的闖入,剎時間刀光劍影紛飛,一旁觀戰的江兆春及溫亭,大氣不敢多喘。
回魂刀只有一式,可是綿綿不絕,顧迎秋的劍法刁鑽靈活,映雪殘更鋒利無比,兩人纏鬥得難分難解,溫亭睨著眼看了看江兆春,牙一咬,手一扣,一篷牛毛銀針狠狠射向顧迎秋。
高手過招,豈容分心,暴雨梨花針射來,顧迎秋心一驚,讓江英南一刀劈在背上鮮血直冒,回身擋掉銀針,但暴雨梨花何等狠辣,眼看避無可避,江英南反而欺身上前,一把將人攬進懷裡,回魂刀再起,銀針斷落一地。
「溫亭!」江英南殺機立現,江兆春卻先一步擋在溫亭之前。
「不要逼我殺你!」江英南看了溫亭一眼,連點顧迎秋幾處大穴止血,一把將人抱走。
「幸好你機靈閃得及時,不然那一刀肯定會劈斷你脊樑骨。」江英南有些心驚,和顧迎秋那一戰,他盡了最大的努力全神貫注,所以才讓溫亭有可趁之機。
顧迎秋陰狠的瞪他一眼,怒火燒得雙眼發亮,他現在背上刀傷很痛,穴道又被制無法動彈,這人還在他面前假好心?天殺的……。
「不管你信或不信,我真不知他會偷襲!」江英南苦笑,顧迎秋大概用眼神就罵完所有的粗話,整個人都在冒火似的。
「解開穴道!」顧迎秋冷冷的命令,江英南根本勝之不武。
「怎麼可能?」江英南搖頭嘆息,他的目的就是留人,解穴再戰,沒把握!
「江英南!」顧迎秋怒喝,雖然彼此立場不同,但他一直認為江英南是個可敬的刀客,哪知這麼小人?
「我一直都是真小人,說要留你,便打算讓你一輩子都離不開。」江英南柔聲說著,伸手輕撫著顧迎秋的長髮,很意外,髮絲又細又軟,這人真是得天獨厚。
「大哥,東西準備好了!」江兆春拎了一小箱東西進來,顧迎秋心一跳。
「嗯……不要真傷了筋骨,我不想他成為廢人。」江英南淡淡的指示,顧迎秋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想掙扎卻動彈不得,江英南再深情的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不用一直瞪著我,大哥只是不想讓你離開而已,痛就喊出來,用不著死撐。」江兆春低著頭,戴上禦寒的手套,顧迎秋跟著骨子一陣發冷,箱裡擺在凍結成型的冰錐和細鐵鏈,就看江兆春很認真的穿著鐵鏈,一點也不像正準備動刑的模樣。
「冰錐很細又利,所以不怎麼會流血,鐵鏈穿過小腿骨時可能會有點痛,忍一忍就好!」江兆春面無表情,除下顧迎秋的鞋襪,褲管上捲過膝,挑了挑眉,有一半擺夷人血統,顧迎秋自然遺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