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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給碧月,又道:“將這個飛鴿傳書給南宮嘉炎,不過不要用南宮家的信鴿,以免被他發覺。”

碧月迷惑不解地接過字條,正要離開時南宮夫人又叫住了她,吩咐道:“雲漫天被我困在了井裡,你下去將他腳筋挑斷,以免他逃出來。另外切不可對雲知暖提及雲漫天已查到部分真相,否則他會猜出我決不可能放過雲漫天。”

次日清晨談懷虛才剛起床,便有家人過來稟告說南宮嘉炎派人傳話給他,讓他速到西山臨風崖見面。

談懷虛有些愕然:南宮嘉炎不是和雲知暖一起離開了蘇州了麼?再轉念一想,南宮無極病逝的訊息已經傳遍了江湖,他多半是趕回來奔喪的。

談懷虛策馬趕到西山臨風崖,遠遠看見一個黑影在崖上飄飄欲墜。見山路難行,他索性丟了馬,從小路抄近朝崖上疾奔而去。

快到崖上時南宮嘉炎忽然轉過了身來,談懷虛見他面色灰白,眼神悲憤悽苦,不由一陣驚愕。他揚聲喊道:“嘉炎,可是出了什麼事?”

“我殺了他……”南宮嘉炎澀聲喃喃道,“我把他打下懸崖了……”

談懷虛一怔,下意識問道:“哪個他?”

“雲知暖啊……”他忽地狂笑了幾聲,嘶聲喊道:“你知道他是誰?他是射月教主的同母異父的弟弟!他是殺害所有人的兇手!所以我殺了他!我殺了他!……可是我心裡好痛!真的好痛!我怎麼能殺他?”

談懷虛大吃了一驚,喊道:“ 你如何知曉?是他親自告訴你的麼?”

“昨夜有人飛鴿傳書告訴我的,後來我問他他也供認不諱!”他的面上顯出悲憤之色,歇斯底里喊道:“怪不得這些年他死活不肯離開蘇州,原來是為了報仇!他一直在利用我——他根本就不愛我!我對不起爹,對不起二叔,對不起談伯伯——我對不起所有的人!……”他突然縱身一躍,跳下了萬丈深淵。

“不要!”談懷虛用盡全力大喊了一聲,奮力衝了過去。他的聲音透過數里的荒草迴盪開來,那驚惶隨之一波波放大,山間的風兒彷彿也陡然冷冽下來,他只覺一股涼意冷透了他全身。

他茫然站在懸崖邊沿俯身望著,崖下雲霧翻騰,隱約有一個黑點愈來愈遠,漸漸消失不見。山風呼呼吹著,他呆呆站在那裡,天地間只餘下惶然淒涼。

雲知暖真是兇手麼?難道一切就這麼結束了?談懷虛恍恍惚惚想著,突然覺得精疲力竭。他找了塊長形的石頭在崖上替南宮嘉炎立了個石碑,碑上只寫了“南宮嘉炎之墓”六個字。想到南宮嘉炎生性孤僻冷漠,唯一一次動情,甚至不惜為之與父親決裂,到頭來卻是一場騙局,他不覺替南宮嘉炎傷心難過起來。

這日午後談懷虛坐在床邊,看著床上沉睡不醒的南宮寒瀟,他不由嘆了口氣。三日前南宮寒瀟突然昏迷了過去,而云漫天也幾乎在同時不辭而別,他雖覺得這兩者之間有千絲萬縷的聯絡,可是卻怎麼也參不透。這三日他多方差人去找尋雲漫天,一邊又請來蘇州城最好的大夫給南宮寒瀟醫治,只可惜兩方都沒有任何進展。雲漫天的行蹤如石沉大海,南宮寒瀟也依然昏厥不醒。

正這時聽見隔壁傳來一些聲響,想到那是雲漫天曾住過的房間,他心裡猛然一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過去。進了門時正看見一個白衣道士從視窗跳進來,卻是從未見過的。道士看見他時吃了一驚,轉身便想要跳出視窗逃走。談懷虛身形一閃抓住了道士的手臂,道士身子一縮滑出他的禁制。談懷虛連忙右腿一勾,正中道士腳踝,他一個不穩踉蹌撞在了牆上。談懷虛急追而上,將劍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是誰?”他沉聲問道士,見他一身月白色涼絲道袍,面白如玉,長眉入鬢,眼神雖有些陰鬱,卻端得風流倜儻。

道士輕輕笑了一聲,眼角的陰沉也隨之緩緩舒展開來,竟帶著些魅惑之意。他向談懷虛道:“貧道秋達心,醫邪的大弟子,雲漫天的師兄。聽說雲師弟在府上叨擾,特來探望。”他在談懷虛面上瞄了瞄,露齒一笑道:“這位想必是藏花閣的談公子罷,果然是玉樹臨風,一表人才。貧道久仰了。”

談懷虛聽他說是雲漫天的師兄,忙縮回了寶劍。長劍入鞘後他朝秋達心抱了抱拳,歉然道:“不知是秋道長大駕光臨,懷虛得罪了。”又告訴他雲漫天已經不辭而別。

秋達心面上露出驚訝遺憾之色,他本想著再過幾日雲漫天就要毒發,所以悄悄過來想要欣賞他恐懼驚惶的模樣,不料他竟然已經離開了。追問了幾句發覺談懷虛也不知道雲漫天的下落,他不由得有些意興闌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