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沒有過不去的檻!看開點。”
他試著拿住通訊儀,然而手指凍得僵硬好像不是自己的,總是拿不住,他用袖子抹了把臉說道“謝謝你”
流浪漢幫他把又掉在地上的通訊儀撿起來,舉起抄著的手臂告訴他,“看,這樣做,暖和,暖暖手”
他點點頭把手抄進袖子,手冰涼刺激的他打了個寒顫,胳膊上都激起了一層的小米粒疙瘩,手指頭溫暖的同時也開始一點點針扎一樣的疼,疼痛隨著手溫的升高被漸漸放大,他擰著眉心又把手抽了出來。
流浪漢又衝他舉起抄著袖的手,莫錦搖搖頭,開口卻沒說出話來,他清了一下嗓子,情緒壓抑的的聲帶發抖“手疼,針扎著疼”
流浪漢抓起他的手臂把人硬拉起來,莫錦站不穩差點跪在地上。
流浪漢抱著腰托住他“活動活動手腳,你都一動不動的坐兩個鐘頭了”
莫錦試著動了一下腳“有點不好使”
流浪漢扶著他進了一家門臉很小,掛著上書‘小飯館’四方牌匾的小飯館“先進去暖和暖和”
小飯館的老闆沒有因為拖沓又髒兮兮的流浪漢,而把他們趕出門外,反而十分好心熱情的詢問“快裡面請,這是怎麼了?”
莫錦哭的眼睛紅腫,嘴唇凍得發白,走路都要人攙扶才不會倒下,實在是狼狽至極。
流浪漢替他回答“天冷凍的,老闆給來壺熱水”
這老闆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長得很敦厚,唇上修著著八字鬍,“小紅帶他去樓上,怎麼凍成這樣”
穿著白大褂的身形富態的大廚從後面出來瞧熱鬧,看著莫錦狼狽的樣子說“我去煮點花椒,再煮碗薑湯,紅,你去給他放點洗澡的溫水,讓他泡泡緩緩”
有熱心的顧客說“我看還是送醫院吧!”
大廚肥胖的大手一揮“不用,去那地都不如我這法好使”
那流浪漢看了眼陡峭的樓梯“我抱你吧!”說完兜著他的腿窩打橫抱起來跟隨那個叫小紅的服務員上樓,“嘖,你一個大個子怎麼比小姑娘還輕”
莫錦此時的感覺跟做夢似的,他呆呆的坐在床邊,流浪漢給他搓手,小姑娘給他放泡澡的水,不一會又有人進來端給他一碗薑湯喝,又過一小會胖大廚親自端著一大碗滾燙的花椒水倒進浴缸裡,試了一下
水溫“成了,喝了薑湯就過來泡泡吧!這水稍涼點好”
他跟大家道了謝,幾大口喝光薑湯自顧自的掀開衣服,小紅“啊!”的一聲捂著眼睛跑了出去。
他思緒亂的很,大腦接收了脫衣服指令,身體便機械的執行,小姑娘這麼一喊讓他回過神來,十分尷尬無措的看著旁邊的兩人,本就凍得通紅的臉,更是滾燙的發燒。
流浪漢哈哈一笑,調侃道“你個大男人怎麼跟小姑娘一樣臉皮薄”
他訕訕的嗯了一聲,手肘兜在掀起的衣服處,半天也沒脫下來。
大廚笑呵呵的說“我還頭回見這麼個脫法”兩人幫他把釦子一個個解開,衣服一件件脫掉,露出白皙消瘦的身軀。
莫錦和夏草的情|事讓他就連在男人面前赤身裸體都十分不自在,流浪漢似是看出來了,扶著他邁進浴缸裡,笑著說“去洗澡堂子,一屋子爺們誰看不著誰的啊!沒啥害臊的”
他感激的沖流浪漢點點頭,水溫不高,可是相對於他冰冷的心來說卻很溫暖。
大廚把浴缸底部的溫控裝置開啟設定好溫度“就這樣,一會自己搓揉搓揉手腳”
不知是不是喝了薑湯的緣故,他的胸口漸漸溫暖許多“謝謝,給你們添麻煩了”
大廚裝作不樂意的說“誰還沒點困難啊!這麼客氣作甚”,又十分體貼的幫他把衣服疊好放在浴室的櫃子上才出去。
莫錦離開小飯館的時候已經比較晚了,太陽將要沉入天邊,他獨自一人緩慢的走在街上,身邊很多剛下班的人腳步匆匆超過他轉眼消失在遠處,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他從小飯館裡出來後身體暖暖的,可心卻更加空蕩蕩了。
流浪漢在後邊追趕上來,邊跑邊喊“哎,那位小哥,你等一等”其實完全用不上喊他,因為他步伐緩慢的如同蝸牛。
莫錦回神,慢慢的轉過身,傍晚的餘暉映照著他空茫的眼神,漆黑的瞳孔裡流轉著金色的光輝,柔軟的碎髮隨著晚風揚起,從四周房頂乘風翻滾飛舞洋洋灑灑落下的雪花反射著落日餘暉的金色星芒,他孤身一人站在這片星芒裡好似要乘風歸去,又好似要消散在這片金色的星芒,流浪大漢竟產生了這樣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