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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頭跟著拍起了馬屁:“要考大學了啊,那是比我們這些拐瓜劣棗強多了,都說從小看到老,在我們身上是有用,但你瞧坤子,小時候比誰都調皮,現在大了不一樣出息了麼。”

“小時候的事兒就不提了……”高仲水聽見這個表情一僵尷尬道。

李熒藍從上了車就有點出神,他其實還沉浸在方才高娟打高坤的事兒裡,高坤說高娟不認人,但是顯然之前的衝突就是因為她認準了高坤才出手的,那種怨毒的眼神,聲嘶力竭的話語有一瞬間讓李熒藍幾乎以為她要把高坤吞吃入腹,精神病殺人不犯法,如果哪天對方再一次失去理智,真拿了什麼兇器要攻擊高坤,這簡直像個定時|炸|彈一般。李熒藍不由一個激靈,難得被自己的胡思亂想給嚇到。

他忙去看高坤,卻見對方面容肅穆,只默默望著窗外一言不發,嘴角抿成了犀利的線條。

李熒藍拉了拉高坤的手,成功讓對方轉過了頭,他輕輕問:“你小時候……”話只能聽清半句,後一半被髮動機掩蓋了下去。

高坤沒說話,前頭的陳老闆卻踢了腳那癩子男道:“聽見沒,我們這兒的小客人想知道呢,你還不趕緊說說。”

癩子男也顧不得看高坤和高仲水的表情,忙倒豆子似的全倒了出來。

“坤子吧,這一看就是高家人,那小時候的脾氣跟他姑現在還有他爸一模一樣的,不是我說,這村裡的孩子以前看到他可是怕,哦,不止孩子,就我見過大到十七八的都被十一二的他從村口一路攆著跟小雞似的打到村尾,屁都不敢放一個。”

陳老闆聽了哈哈大笑。

癩子男卻皺起眉頭:“您這是不信啊,我可不是說得玩,隔壁王家的小二,就是前兩天我們見過的那個,那條腿現在有些跛就是被坤子小時候拿竹棍敲斷的,水哥你說是吧。”

高仲水面皮抽了抽,沒應聲。

李熒藍則有些訝異地看著高坤,而高坤卻面容不變,彷彿那話說得根本不是自己。

“沒看出來,還真有點爆。”陳老闆神色微秒。

癩子許是抱著孩子已是學好了,過去的事兒就當個笑話講講的心態,越說越來勁,卻不想那內容的尺度亟需把控,一個不察就能偏到沒法拉回頭的道上。

“那時荷巧姐身體還好著吧,陳老闆您是不知道,也就他媽能管得住坤子,但是後來荷巧姐也沒力氣管了,這坤子沒變壞還真得虧老天開眼。”

陳老闆忽然問:“那爹呢?爹是高伯山吧?”

李熒藍當下就覺身邊的高仲水身形有些僵硬,而高坤仍舊毫無所覺的坐著。

“對,那時您還在村裡吧,應該有印象,”癩子和陳老闆相視一笑,“伯山哥那以前多能耐一人啊,這大白天往村道上走一走,誰家都不敢開門的角兒,結果咋能想到兒子大了就橫不起來了。”

“這爹還能怕兒子啊?”陳老闆似是不敢置信。

癩子卻不以為然:“您這是沒看見啊,我就見到過,坤子這手裡的板磚直接能往他爹臉上——”

“癩子!”高仲水終於聽不下去了,他覺出癩子男這是故意在陳老闆面前拆他們高家的臺,“過去的事兒了,別給陳老闆看笑話。”

癩子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口沒遮攔了,但他敢這麼毫無顧忌也是因為高仲水可不似他哥當年在村裡的混賬,他就一窩裡橫,到了外頭沒什麼種,至於高坤,人讀了書肯定膽兒也小了,而且眼看著這一走基本就是不會回來了,說道兩句也不掉肉。

“我這意思不就是坤子不能跟以前比了,當年他剛生前院的張婆還說過他‘運數不吉,命裡帶煞’,你們不都當什麼似的,要我看這都啥年代了還搞這種封建迷信,反正我是不信的,陳老闆您信麼?”

剛才高娟發病時罵高坤的話大家可都聽著了,有癩子這一句“不信”,更反襯出高家的糊塗,陳老闆只是瞥了嘴笑,那菸屁股被他嚼得稀巴爛,開了窗“噗”得一聲吐了。

“命數運數這東西,你信了他就是金句良言,不信他就是封建迷信。”

陳老闆這一句模稜兩可的話卻讓癩子聽了哎哎點頭,又忽然指著小皮卡角落掛著的一物件道:“陳老闆也是有心的,心誠則靈。”

眾人不由紛紛望去,就見一隻硬幣大小的小石佛懸在車門處,隨著顛簸搖搖晃晃,看著很是討喜。

“哎?這東西……瞧著可是眼熟。”高仲水說了聲,“哪兒見過?”

“我也忘了在哪兒求得了,應該就是縣裡的土地廟。”陳老闆摸了摸那石佛,笑得頗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