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說真的，我真有點捨不得。”吳小囡的表情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陶露露下巴一抬，替青梅竹馬驕傲道：“怎麼樣，我沒騙你吧，他吻技超好是不。”那小子不知吻了多少MM了，吻技要是不好就沒得救了。

點了點頭，吳小囡劉海一甩，充滿奉獻大無畏的精神握拳道：“腐女就要有腐女的職業道德，為了現實版的兄弟……BALABALA……我只能放棄……”

我現在好像掐徐少的脖子，現實是殘酷的，你告訴我真相，我不會感激你，反而會恨你，誰叫你告訴我真相，讓我直面慘淡的人生。

“我說，徐少……”最終無奈，我只有打斷他的長篇大論。

停止了廢話，徐少眼睛亮亮的看著我，讓我想到了某種大型動物，捏了捏眉頭，我轉口道：“好吧，我現在沒有女朋友，但是你知道的，我是直男。”

徐少點頭稱是。

“所以，我們兩個都是直男，那麼你怎麼就喜歡上我了呢？”疑惑。

“你怎麼就喜歡上男人了呢？”開始大聲。

“你怎麼就變成同性戀了呢？”灰常激動，灰常大聲。

“纓，你怎麼能鄙視同性戀！為了你，我都變成同性戀了，你怎麼能鄙視同性戀！”理直氣壯，徐少更大聲。

我眼角直抽，理直氣壯你就了不起啊，不過，好歹是哥們，不能過分打擊，打擊過度一蹶不振就糟了。

“我沒鄙視同性戀，更沒鄙視你，只是就事論事而已。再說，你算不上同性戀，頂多就是雙性戀。”

平靜下來，徐少開口：“那你的回覆……”

“……”這讓我怎麼說，明擺著拒絕麼。

似是看出我的心思，徐少勉強的露出微笑，立馬又道：“不急。都等了那麼久，也不差這幾天。你慢慢想，再給我答案。”說完，沒等我回話，就轉身離開。

“等一下。”叫住他，我斷然道：“徐少，我們只能是哥們兒。”

他腳步一頓，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臉色瞬間黯然，繼而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沒有可能了麼？”聲音有些哽咽，帶著絲顫抖。

看著曾經意氣風發的哥們此時哀傷的摸樣，心裡微微有些內疚。但是即便如此，我也不可能回應他。我不喜歡男人，如若喜歡上男人，也不可能是他。要不然，認識他近四年，和他的關係就不會只維持在哥們階段。

“抱歉。”長痛不如短痛，想開點吧，哥們兒。

期待的心從高空墜落，碎了一地，徐少自嘲的笑了笑，心中溢滿了苦澀。

做哥們兒，其實也不錯。至少，那是一生的。

吹著風，徐少看著校園的美景，努力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你有喜歡的人麼。”

“啊？沒有。”陪著徐少吹風，我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在和我說話。

席地而坐，徐少接著道：“那做哥們的提醒你一句。小心你那個弟弟，他對你的心思不單純啊。”

我微微吃驚的看著他。

桃夭對我的心思不單純？

他怎麼知道？

“喂，你該不會已經知道了吧。”勾人的桃花眼睜大。

“嗯。”蹙起眉頭，我淡淡道。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猶豫片刻，我說道：“前幾天。”確切的說，是前幾天確定的。

“為什麼你這麼淡定啊！我告白你小小驚訝就算了，他是你弟弟，你怎麼就沒表示，震驚一個、討厭一個……你來個表情好不好。”徐少深深的蛋疼，他深深的覺得自己要瘋了。

我給了徐少一個死魚眼，“本人都沒激動，你激動什麼。”

抬頭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我憂傷而明媚道：“他從小就說喜歡我，一說二十幾年，我耳朵都起繭了，只是我把喜歡當成了玩笑，誰知道他是認真地……在我年幼無知青春年少之時，我就是一擺豆腐攤子的，豆腐隨便被吃，還不收錢的那種……”

“二十幾年的潛移默化，我怎麼知道他是真·彎，我怎麼知道自己的豆腐被吃了，我怎麼知道那些親密的動作不是惡作劇，我怎麼知道他喜歡我，我怎麼知道他喜歡我還喜歡惹我生氣……”

聽著我的苦逼史，徐少長大嘴巴，在口水流出來之前又合上了。

“那你對他……”

一屁股做在徐少身旁，我聳了聳肩道：“我也不知道。我和他是兄弟，就算我對他也有那種感情……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