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過一句話。
不,不光是不說話!
他醒著的時候,所有的人,包括醫生護士,包括莫塵紀風,甚至宮藍宇,都必須站在三米遠的地方,否則他就會嚇得抖成一團,滿臉的焦慮和恐懼,渾身冒汗。
經過檢查,醫生說這叫恐懼症!
宮藍宇輕輕的在床邊坐下,經過這半個月的修養,穆一凡的臉色已經變得紅潤,傷勢也穩定下來。
剛送進醫院的時候,主治醫生看見穆一凡的樣子都忍不住落下了老淚,那個年過半百的權威專家說,他治了一輩子病,還沒見過如此殘忍的手段和慘烈的傷勢。
穆一凡的半截直腸都被鋼管捅爛,醫生不得不給他做了切除手術。他當時候高燒達到四十度,腦子差點被燒壞,輸了一週液才把身上的炎症控制住,降下了體溫。
宮藍宇輕輕握住穆一凡的手,眼眶再一次紅潤,這樣的事情如果再來一次,他肯定會崩潰。
幸好,人還在!儘管他不認識他,抗拒他,但是宮藍宇已經很安慰了,只要穆一凡能活著回到他的身邊,一切都不晚,還來得及。許東在獄中自殺了,噩夢摒除了,他相信,穆一凡會好起來的。
莫塵和紀風也來了醫院,宮藍宇幫穆一凡捏好被角,三人出了病房。
紀風道:“明天就大年三十了,你準備在醫院過還是跟我們一起過?”
宮藍宇想也不想的拒絕:“我在醫院過,阿凡這個樣子,我不能離開。”
紀風也不強求:“那好,等他身上的傷好了咱們就接他出院,至於恐懼症,只能慢慢來了。”
宮藍宇道:“醫生說他的恐懼症已經潛伏了好幾年,以前他能自己壓抑住,現在是徹底爆發了。”
紀風看看莫塵,後者沒有插話的意思,就道:“藍哥你別擔心,阿凡他怕的不是你,他會戰勝心裡的恐懼,會好起來的。”
宮藍宇拍拍紀風和莫塵的肩膀:“我沒事,我好的很,你們快回去吧,明天做了好吃的別忘了給我送點過來。”
紀風笑道:“那是當然!”
以醫仍是。從醫院出來莫塵的情緒一直很低落,應該說從穆一凡出事,到被診斷出患了恐懼症紀風就沒見他笑過。
“阿塵,你在想什麼?你告訴我!”
莫塵彷彿沒聽見一般,雙手插褲兜裡,眼睛看著水泥路。
紀風抓住他的肩膀,逼他對視:“你在想什麼?你這樣不言不語的,你別給我搞個自閉症、焦慮症什麼的出來,我可沒藍哥堅強,我會跟你一起瘋的。”
莫塵嘆了一口氣,手語道:我是覺得對不起阿凡,他一直都有恐懼症我居然都沒發現。我一直以為他是性格孤僻,不願與人交往,沒想到居然是恐懼症。如果我早點發現,早點幫助他,說不定他就不會這樣了。
紀風一把摟過莫塵,也管不了別人的目光,著急起來:“這能怪你嗎?以前是潛伏期,潛伏你懂不懂?不說你,阿凡自己肯定都不知道吧,要怪就怪許東那畜生,幸好他死了,否則,想起他就恨不得揍死他。”
莫塵從紀風懷裡退出來:我沒事,走吧!
他們今天是有任務的,根據紀媽媽偷偷透露,紀爸爸最心愛的一個紫砂壺被他不小心打碎了。
紀爸爸愛喝茶,尤其鍾愛鐵觀音,他的那把紫砂壺跟了他快十年的了,經過十年的沉澱,你就是隻倒水進去,過一會倒出來的水都帶有鐵觀音濃郁的香味。
失去了心愛的茶具,據紀媽媽說,紀爸爸這兩天心情很低落,比當年追求紀媽媽遭遇拒絕還要鬱悶。
紀風決定向紀爸爸攤牌,所以就準備投其所好。
紫砂壺屬宜興的最出名,於是兩人直奔專賣店。逛了一圈,兩人同時看中一款實力派制壺高手強國青全手工上新橋500CC底槽清紫砂壺。
這把壺整體造型古樸典雅,形器雄健嚴謹,線條流暢和諧,精選黃龍山原礦底槽清全手工製作,泥質細膩,色澤沉穩。壺把扁平略成方圓,上塑一扁平口,狀似過橋小舟,與蓋鈕相呼應,利於提握傾注。自上而下觀之,似水波紋盪漾,一環扣一環,流暢大方,報價3800元。
紀風一看這標價,撇了一下嘴,拉著莫塵就走,莫塵的腳卻跟被定住一樣,站在櫃檯前,死也不願動了。
“阿塵,老爺子就泡泡茶,咱們弄個幾百塊錢的他就會歡喜的不得了了,這壺,你要是真買給他,他絕對捨不得泡茶。”
莫塵手語:那就告訴他是380元。
紀風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