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我再次睜開眼,是門鈴聲,非常不客氣地一直按,像是非得把我逼出門一樣的按法。
「嘖!」我用力推開身上棉被,跳下床,最好是像世界末日一樣大條的事情!
門一開,我的臉色依舊難看,但對方的臉色絕對沒有比我好到哪裡,是吳宇嶽學長,或者說更臭才是,我退了一步,用若無其事的語氣打招呼。
「嗨,學長。要進來坐坐嗎?」我開啟房間的燈,他跟在我身後進來,把書桌的椅子拉給他,「學長有什麼事情嗎?」
他沒坐。就站在我身旁。
學長比我高一點點,身材也比我好,啊,就是這樣的壯MAN,所以我以前才這麼愛他。
「你要退出系籃?」
「對啊。」我毫不考慮地回答。
「為什麼?」
「我不喜歡打球。」
學長的語氣很強硬,我也完全不客氣,我直直望向學長的臉,微微皺著眉頭,下垂的嘴角,臉上寫的就是不爽兩個字。
他轉開頭,環視了一眼房間,朝著我又靠近了一步,語氣十分冰冷,「你甩了子欽?」
……甩了是分手之類的情侶才能用的詞吧?我和曾子欽一直都沒有那種關係唷。而且為什麼是學長來問我啊?為什麼一付我是負心漢的樣子啊?
「我知道你們並沒有真正在一起。」
我沒開口,看著學長,既然知道那又幹嘛來質問我這些?
「但你們關係幾乎就等於是情侶。」學長又靠近了一步,因為皺眉眼睛眯了起來,閃著憤怒的光,「我老早就警告過你,沒神經和白目是一線之隔。你不是沒神經,我發現你是白目到神經裡。」
欸,還趁機罵人!
「我很不爽你讓子欽傷心。但如果我揍你,像揍上次那幾個視訊詐騙的白痴,子欽會不高興。」
不難推測,是誰讓學長去揍那些白痴的。又來了。再一次的切割。曾子欽再見。太陽穴那裡有條筋在隱隱抽痛,學長就站在我面前,像個流氓一樣在放話,說什麼痛揍之類的話題。我忍不住開口。
「欸,學長,你喜歡曾子欽喔?你不是有女朋友嗎?」
「我沒有任何女朋友。」
我想了一下,對,關於他有女朋友的事情都是曾子欽說的。雖然見過有親密的女性朋友,但從沒求證過。
「那很好啊。你可以光明正大去追曾子欽了。還可以趁機給他安慰耶,反正我是個爛人,對吧?叫他快點忘記我好嗎?」
我的腳步有點搖晃,但隨即整個人被撐了起來,因為學長衝到我面前抓著我的領子,大概要揍我了吧?揍一揍其實我也比較爽快,徹徹底底地斷絕。斷絕。
「我來,是要告訴你這件事情。你會後悔的。」學長冷冷說著。聲音從眼前傳來,非常的近。
「我有什麼好後悔的?」我也不甘示弱地回嘴。
被他重重推開後我後退了好幾步,跌坐在床沿,只見學長的背影往門口走去,門關上。
我很帥,所以我要當零號 27
沒什麼好後悔的。
退出系籃,認真讀書,準備考試。隔壁不知道何時來搬走的,等我發現時,只見房東在一樓大門口貼上吉屋出租。沒有粉絲團跟在屁股後面(或者擋在身邊),偶爾會有不認識的學妹(或學弟)來告白,這個月以來已經三個人了。兩個學妹一個學弟。
女生的話大概都一樣就是女生。那個學弟長得可愛可愛的,在繫上是很活躍的人,和我也挺熟的,我也老樣子完全察覺不出來哪些是圈內人,直到那天他約我去吃飯,隨便亂聊之後開玩笑說想和我交往。
「哈哈哈!你長得這麼可愛,我從沒發現你是同志!」我只是開開玩笑而已,我的性向是公開的事情,學弟可從沒認真出櫃過,我也從沒想過!
學弟沉默了一下,一臉正經,說他是認真的。
「學弟,呃,我已經有物件羅。」想來想去還是直接說清楚比較乾脆。
學弟又皺眉,一臉可惜的表情,「是喔……」
「哈、哈。」我乾笑。
「學長,物件是怎樣的人啊?帥嗎?還是娘?你喜歡哪種的?之前有謠言說你是零,又說你和子欽學長在一起?可是子欽學長休學了?到底是怎樣啊?」
「欸,那麼多問題你去問神明好了。」
「小氣。」學弟停了一下,然後身體往前傾,像要講秘密一樣,我也豎起耳朵,他小小聲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