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媽媽正衝向那位同樣傻了的中年男人。
“你個殺千刀的,我把閨女交給你,你竟然殺了他,你是個殺人犯啊,殺人犯,你把我閨女還給我,還給我,還我閨女啊,還。。。。。。”中年男人,也反抗不了,之前剛被包紮好的傷口又被撕開,身上,臉上又被劃下了一道道的新的抓痕。沈嘉禾反應過來後,立即上去拉開那位媽媽。理性早已被巨大的悲傷和憤怒淹沒,感性的時候潛能也最容易被激發,無論這種感性是正是負。所以即使兩個男人,在一個被巨痛淹沒的母親面前,也是束手無策的,又不斷的有醫生護士趕過來,控制了那位情緒崩潰的母親,沈嘉禾的臉上也掛了彩。
那位媽媽被拉開後,還掙扎不斷,突然她拉著身邊的一個人說:“快,快打電話報警,把那個殺人犯抓起來,快啊,快。。。。。。”
中年男人一聽說報警,也不管什麼悔恨了,立馬站起來就要往外跑,那位媽媽哪裡肯,也掙脫身邊的人就去追,沈嘉禾也不得不上去幫忙,因為他要保證不能再有悲劇發生了,那位媽媽拖著男人的腿,躺在地上就是不動,沈嘉禾也拉住那位男人,勸道:“先生,你不能就這麼走了。現在不是逃避的時候,你先冷靜一下,事情不像你想得那麼糟,你要是現在逃了,那這輩子就真的完了。”
沈嘉禾的聲音很低醇,很有安撫的效力。中年男子也慢慢從驚慌中回國神來,顫抖的問道:“真的嗎?”
沈嘉禾看著他,鄭重的點了點頭。
男人也稍稍鎮定了點,又勸慰安撫了一陣,等到雙方情緒都差不多穩定下來後,沈嘉禾才離開,一夜無眠,回去後他也沒有再看見侯長風,以為主任也回去休息了,也沒多想,忙著回去整理手術事宜,很快這個不平的長夜就這麼過去了。
星期一,又是一個新的星期,還是說又是一個機械的重複,這些都容不得現在的沈嘉禾去感慨,匆匆忙忙的喝了杯濃咖啡,連早飯都來不及去吃,沈嘉禾還是沒辦法把那個手術記錄寫好,因為他不知道如何去下筆。糾結了一晚上了,還是沒辦法想出個結果。很快辦公室裡人都來得差不多了,吳濤進門就各個問好,一臉的朝氣。
“年輕真好。”當時沈嘉禾就是這麼想,可是轉眼又想,這麼文藝做什麼?自己也還不老吧。
“嘉禾,昨天一夜順利不?”吳濤照例上前問候道。
沈嘉禾收回思緒,搖了搖頭,並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說了一遍,只是省略了侯長風喝醉酒的事實。
然後辦公室瞬間炸開了鍋般,激烈的討論了起來:
“現在的人啊,一個個自我得不得了,脾氣又暴躁,話不投機就動手動刀的,那種事,我在急診碰得多了。”陳峰感慨道。
“就是,就是,我之前也碰到個,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還是我們食堂的一個小夥子,姓劉,和人家女孩子表白,人家不接受,他就一刀上去了,人家小姑娘還那麼年輕,正是花一樣的年紀,哎,可惜哦。”賈宇附和道。
“沒想到哥們幾個都這麼歷練豐富啊,我怎麼沒機會碰見。”吳濤面容純真,一副惋惜的模樣。
沈嘉禾看著在心裡默默搖了搖頭,想著還好昨天值夜班的不是他,而是自己,否則他現在可說不出這話來。苦笑的扯了扯嘴角,就見侯長風走進辦公室。直接喊了一聲“交班”,絲毫沒有注意大家,一臉嚴肅。
大家也都是會看臉色的,知道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一個個都站起來,認真交起班來。
例行交班後,侯長風就說了一句:“還有沒有事,沒事大家就開工吧。”
見狀吳濤就隨口問了一句:“侯主任,昨天晚上那個事故,怎麼樣啊?”
沈嘉禾見侯長風臉色有些微沉:“那件事,已經交給醫務處來管了,大家就不要摻和了,現在醫患關係的緊張程度,也不需要我多重複了,現在正是風口浪尖上,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大家心裡也要有個數。好了,沒事就幹活去吧。”
空氣中瀰漫著危險的氣味,大家都爭先推著病歷車去查房了。只剩下沈嘉禾和侯長風了,沈嘉禾才想上去和侯長風說幾句話,問一問這個手術記錄怎麼寫,卻只見侯長風一揮手:
“嘉禾,你也快去查房吧。昨天的手術記錄快點完善好,醫務處急著要。”不等沈嘉禾回答,就先離開辦公室了。
沈嘉禾看著那匆忙離開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
與此同時,蕭睿正得瑟的下了航班,打了的把東西送回公寓,就直奔亂世而去。
進門蕭大少就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