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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看過片子,夏揚才終於知道是腦瘤;他看不太懂,但也知道那位置大概是手術的禁區。

和醫院約好時間,並說服了方爸爸,夏揚在方家又住了三天。

方爸爸雖然有文化,但也沒怎麼出過遠門,讓他帶著方媽媽一起輾轉坐車登機,夏揚不太放心,還是決定過幾天和他們一起走。

他託人買了三張機票,便安心在方澤析家住了下來。

鄉下的空氣果然很好,和北方不同,南方的空氣很溼暖,會從面板滲透進來,溫溫的,像一條寧靜柔和的溪流,脈脈地淌過心尖,滋潤且溫暖。

和方澤析的某部分氣質出奇地相似。

方媽媽很好客,將裝飾一新的臥室給他睡,又鋪了乾淨的被褥,還微帶歉意地說:“被單都是舊的了,這套阿析過年時用過,我剛洗了收起來,阿揚你不介意吧?”

夏揚忙說不介意,等方媽媽走了以後,他撲進方澤析的床裡滾了兩圈,忍不住拿出手機發了條簡訊:“想你了,想擼。”

方澤析在幾千裡之外收到簡訊,頓時抽了抽嘴角,他正每天都悲秋傷春著呢,夏揚怎麼一條簡訊就把他的文藝小清新全打成了**黃暴範。

夏揚等了半天沒見回覆,再接再厲又發一條:“竹籤兒……竹籤兒……你答應要叫我老攻的,還沒叫呢……來叫一聲聽聽。”

——“你喝醉了吧?次奧!咱們分手了!”

夏揚心情很好地咧嘴笑了,回了條“來,一起擼”,然後關機抱著方澤析的被子矇頭大睡。

留下那頭的某人糾結難受輾轉反側了好長一段時間。

夏揚在鄉下無事可做,除了和方媽媽聊天,就是去外面散步,日子過得很愜意。

那些村民在夏揚的眼裡無疑是貧窮的,可他們卻也是喜樂的,守著方寸之地,安安穩穩地過著節儉的日子。

他們熱情好客,在這個充滿各種未知危險的社會中,卻依然對陌生人毫無防備。

村子裡通了水電,卻還有不少人用著古老的爐灶,燒飯的時候鼓風機嗚嗚地響,他們將枯枝和木片放進爐膛裡,很有技巧地保持著不同的火候。

夏揚忍不住拍了一些照片。

其實這個村子很普通,大概只是南方眾多偏遠山村的其中一個,它破破舊舊參差不齊,比不上那些位處水鄉的名勝古鎮。

夏揚卻覺得很喜歡。

方媽媽告訴他,那片綠色的田野種的是油菜花,等到清明,就能開出黃燦燦的花朵,這一大片錯錯落落地開,大概能一直持續到四月下旬。

可惜夏揚來得有些早,看不到花開。

方家爸媽收拾好了行李,跟著夏揚去鎮上打車。

方澤析仍不知道訊息,他們卻這樣毫無疑慮地跟了來,夏揚忍不住在內心嘆道:太好騙了!

他這回是死也不坐大巴了,直接攔了輛難得載客過來的出租去市裡。

計程車從邊上另一個小鎮拐上高速,夏揚瞬間覺得自己嬌氣的脾胃得到了拯救。

方澤析卻每年都這麼搗騰一回。

真可憐。

不知道為什麼,心疼之餘夏揚還覺得心情很好。

臨上飛機的時候,夏揚才給方澤析打電話。

那邊響了好久才接起來,開口一句“你好”將夏揚窒了一下。

他苦笑了一下,用歡快的語調說:“我們四點二十的飛機,六點半到,我查了天氣預報,還有些冷,你帶兩套羽絨服來給爸媽暫時披著,晚上我再按著尺碼去買兩件。”

“你……你說什麼?”方澤析的聲音裡滿是震驚。

夏揚依舊牛頭不對馬嘴地說:“明天你看看能不能請個假,和醫生約好是早上九點。”

“你……夏揚……”震驚過後,方澤析有些慌亂,聲音裡帶了些無助的懇求。

夏揚明白他在想什麼,心裡有些難過,放緩了語速,輕聲說:“我知道的,你放心。”

下飛機後,寒氣撲面而來,南北溫差實在太大。

幸好夏揚定的航班有機位,不需要在露天裡擠擺渡車。

方澤析抱著兩件羽絨服等在出口,夏揚看到他,忍不住就想去擁抱。

半個月未見而已,卻真的太久了。

方澤析瘦了一些,面色有些疲憊和蒼白,看到他們時露出一個微笑,依舊溫和優雅。

他把衣服給父母穿上,然後對夏揚說了聲謝謝。

他的疏離讓夏揚感到難受,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