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鼻頭在我眼前晃來晃去:“你覺得會不會是前兩天請我們宵夜那傻逼乾的?我覺得準是他沒跑了。”
我斜著眼睛瞥了一眼在位子上拎著自己瓶瓶罐罐仔細研究的李好——這死基肯定在看哪瓶可以消毒去腫。看看看看什麼看啊有沒有一點常識啊,你那些都是他媽娘兒們用的護膚保養品哪瓶可以治傷啊?
“誒大包,你酒精還沒用完吧?就你前段時間天天晚上塗在你大包上的酒精,拿來借我用用。”
“借你幹什麼——”大包一臉懷疑地看著我,末了突然壓低聲音驚呼:“不是吧閔行,你不會給那死基佬用吧?!老子,你什麼時候——”
“少他媽廢話!”我瞪了他一眼,順手拉開抽屜。大包撇撇嘴,切了一聲回到自己位子,沒過多久摸出一瓶酒精送過來。
“謝了。”我起身,抓著大包的酒精和我剛從屜子裡翻出來的雲南白藥往李好坐著的角落裡走去,然後砰地一聲把東西放他桌上。
李好轉過臉來,看看藥又看看我,吐字清晰地說,“謝謝。”過了兩秒,他又輕輕補了一句,“我到時候再買瓶還你。”
我煩躁地抓頭:“別他媽唧唧歪歪的,這就是老子送你的你也別還了。趕緊把你臉上那青一塊紫一塊的治好,省得出去別人說是被我們寢室給揍的,老子不背這個黑鍋。”
李好不知怎麼像是被娛樂了,居然咧開嘴笑起來。我看著他那張娘娘腔十足的臉就心煩,沒好氣地回了一句笑屁啊笑,也不好再說什麼,氣呼呼地回了座位。
大包恍然大悟地湊過來,“還是你個狗的多長了心眼,這死基要是頂著這張臉出去我們還真脫不了干係。”
我一把推開他臉,“傻逼。他明天還不是得頂著這張臉上課,別放鬆得太早。”
第二天,出乎我們寢室所有人的預料,李好居然戴上口罩擋住了他的傷,並且對上來噓寒問暖的妹子們謊稱他得了重感冒。
石崇坐在我旁邊把牙齒磨地嚯嚯作響:“狗|日的憑什麼他罩個破口罩說他感了冒就有一堆妹子上來送溫暖?!還特麼專門幫他打熱水!老子!我猜就算老子把肺都咳出來了這些沒長眼的娘兒們也只會送我幾副紙糊的棺材板子吧!”
我探頭看看李好被眾多妹子圍繞的背影,又把頭趴下去:“……我發現你這狗嘴倒是被李好磨得越來越快了啊。”
“謝、謝。”石崇惡狠狠地蹦出兩字,然後越過我腦袋看向大包:“劉大包,昨天這死基回來的時候到底怎麼回事啊?真是前兩天那傻逼乾的?”
“老子猜的,估計八|九不離十。”劉大包得意地晃晃他鼻頭的大包,“石頭你不信可以去找那傻逼問問,順便再詐他一頓宵夜。”
“吃吃吃吃死你個狗養的。”石崇發洩似的用筆尖在書上戳出個洞來。
事實證明劉大包這貨預感總是很準。中午吃飯的時候石崇沒去找那傻逼,那傻逼倒自己找上門來了,於是我們四個結成一夥兒來到食堂。剛一坐下,那傻逼自己就垮著一張臉慘兮兮地開了口。
“怎麼辦,老子把那娘炮給揍了。”
劉大包這吃貨也不管別的,興沖沖地攥著傻逼的飯卡跑去刷炒菜改善伙食。石崇大爺似的點燃一根菸,眯著眼睛無比淡定地說:“能怎麼辦,揍了就揍了唄。”
“不是!老子才把我妹子毛哄順了,萬一那狗|日的跟我妹子告狀,那老子不是全完了!日!”
石崇表情僵了一下,隨即默默點頭贊同:“……這尼瑪倒是個問題。”
我坐在這兩傻逼對面嫌棄不能,只有無奈問道:“你給我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別他媽一上來滿嘴跑火車說得不清不楚。”
“……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昨天下午吧,老子在回寢室的小路上碰到他了。一看到他那張臉老子就火大,就想著上去跟他說離我妹子遠點。結果那狗逼特淡定地看著老子,他媽越看老子越氣,心想你他媽一同性戀你有什麼臉這麼光明正大地看老子,於是老子一個沒忍住……就摁住他脖子把他臉揍了。”
我特別想嘆氣:這尼瑪都是些什麼雞|巴事兒啊。
“所以呢?你揍都揍了現在找我們想幹嘛?”
“——讓他彆嘴碎去告訴我妹子啊!你們都一個寢室的,關起門來說話方便!”
我看見石崇深吸了一口煙,強忍住發毛的衝動。
“他媽你拉屎結果讓我們幾個給你擦屁股?!你放個屁我們是不是也得給你兜著啊?你不想跟李好打交道老子也不想!你自己搞下的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