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什麼狀況。
飯後洗了碗、拖了地、刷了鍋的程叔又衝了個涼,最後好不容易走進臥室,看到的就是一個為老不尊的舅舅帶著他沒大沒小的外甥對著非誠勿擾這檔節目的男女嘉賓不停地吐槽吐槽吐槽。
“你看看這些女的,嘖嘖,臉長得跟豬腰子似的,那個妝濃得都快結成殼了,她們怎麼有臉站在上面挑三揀四嫌這嫌那的,難怪釣不到男人。”
這是遲彥。
“還有這個男的,怎麼跟潑了狗血似的一上來這麼激動。還唱歌,調都快跑得在天上飛了還唱歌。看那些女的一臉強忍的嫌棄就知道沒戲,有點自知之明行不。”
這是江從。
“……有本事你們倆上去。”
這是滿臉黑線的程大保姆。
遲彥聽到聲音刷地一下轉頭,一看到程世超便眉開眼笑:“喲,整理完啦?”
程世超看到這個明顯帶有賞賜意義的笑容內心十分感動,想著自己的勞動終於獲得了認可,一時間情難自禁地上前一步,正準備張嘴報告的時候——
“去,再去給我們切個西瓜,老程。”遲彥的笑容只對著他維持了兩秒便又收了回去,整個人陷進懶人沙發裡對他揮了揮手。江從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正直無比地添了一句“謝謝程叔”。
被使喚的人原地轉了個身,帶著滿心無處發洩的憤恨出了臥室,再次步入廚房。
等他好不容易把一老一小伺候舒服了,他才貼著沙發邊坐下來,身體靠著遲彥的腿。
“累了?”遲彥低頭小聲問他,眼睛亮晶晶的。
程世超撇了一眼江從亂蓬蓬的後腦勺,才把遲彥的手抓過來貼在自己臉頰上。
“……現在不累了。”
他抬頭看著遲彥的臉,什麼都沒說,只是專注地看了好一會兒。每當這時候,他體內總能澎湃著產生一些新的力量,讓他覺得自己多重的擔子都能擔起來,多艱險的路都能走下去。
“傻看什麼啊。”遲彥笑著反手拉起他胳膊,兩隻手捋開他微微蜷起的手掌,細細摩挲了一會。然後他斂眉垂首,纖長的睫毛乖順地低垂著,雙眼微閉地親了親攤開在他眼前的掌心。
程世超喉頭一緊,倒吸一口涼氣……他媽的是誰說小孩子心智不成熟所以要收斂的?!!現在不收斂的又是哪個混蛋啊我操!!!
“作為一個成熟的大人,作為小孩子眼中的榜樣……”遲彥對著面前這雙輕易就被點燃的眼睛,相當惡劣的極盡勾引之能事地一笑,笑得那叫一個明豔嬌羞嫵媚妖嬈:“……忍住,禿子。”
話音一落,就只看到某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堂皇地奔出臥室,奔向廁所……
被大環境逼得只能在廁所裡靠自己解決的程世超內心痛苦地哀嚎:這種情況下能忍住的都不是正常人!!都是太監!!!都他媽是太監啊啊啊!!!!!
………………………………
一刻鐘後,程世超視死如歸地回到了臥室。
遲彥眯眼打量了他一會兒,隨即瞭然地點點頭。這廝肯定又衝冷水澡了。
隨後兩人的吐槽小分隊因為新加入的隊員而越發強大起來。程大保姆原本就是滿腹委屈無處發洩,這不正好給了他一個轉嫁痛苦的機會,於是他簡直就是燃燒了自己的生命在吐槽。
江從驚異地回頭和自己老舅進行眼神上的交流。遲彥憐憫地摸了摸跟只大狗似的蹲在自己腳邊的程世超的圓寸,抬頭對自己的竹竿外甥一笑:“他受了點兒刺激,沒事兒。”
程世超聞言抬頭求安慰,臉上卻不輕不重地捱了一巴掌。“別用這種欠扁的眼神看我。”
……於是程叔今晚不知第幾次地內牛。
“誒老舅,”江從好像想起了什麼,蹭啊蹭啊挪到了沙發邊上,“你今年多大啊?”
“33。”遲彥低頭看他:“怎麼?”
江從若有所思地掃了眼電視上孟非噌亮亮的光頭,悶了半晌才問:“……那你怎麼還不結婚。”
遲彥撲哧一聲笑出來,一手拍在自己小外甥的雞窩頭上:“沒房沒車的,誰嫁啊。”
“那倒也是……”江從嘆了一口氣,抓抓腦袋,忽略了一旁激動地坐直了身體的程世超。
【我嫁!!!】程世超一臉亢奮地對著遲彥做口型。
遲彥抬高下巴,頗為倨傲地回:【滾恩恩恩恩恩恩——】
“……你說現在女生怎麼那麼勢利呢,談個戀愛還條條框框要求一大堆。”江從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