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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句一樣支離破碎。

象是冬天小心翼翼地踩在固化了的河面上,不小心一腳重了些,腳下劈出一條大縫,接下來就不受控制地連鎖反應了下去。冰面開裂,墜入深窟,再怎麼掙扎也無濟於事,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掉落更深。

楊興的心,就這麼死死地沉了下去,連最基本的表情都凍結了。果然,自己是活該被唾棄和詛咒的,跟一個孩子,還是自己親手領回來照顧圈養的孩子做了那種背德的事情。

他一動不動地看著嶽勝,呼吸不暢,看得時間太長,視線都虛焦了,好像那裡根本沒有物體一般。

嶽勝垂著頭,對方渾身散發著強行剋制下的暴怒氣場太過強大,讓他如哽在喉,如芒在背。

兩個人僵持著,氣氛冷硬到連楊閱都瑟縮在角落裡,睜大眼睛來回看。

終於還是嶽勝沉不住氣,在長時間的沉默中深呼吸,早死晚死都是死。

“我。。。。。。不是故意想瞞著你。”

“你別生我氣,好嗎?”

楊興想到,以嶽勝當時的狀態卻經歷了雷諾的死和接下來的官司,以及自己從看守所接他回來後,楊閱的出現,接下來的事情他不想再去回憶。他和他之間怎麼就進行到了今天的這個地步,回想起來過程荒謬得不可思議。他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樣的臉來面對對方,主要是無法面對自己。

生氣,聽起來是個多麼幼稚的詞,幼稚得就像蛋糕上多餘的人造奶油,充斥著類似情人間的廉價甜蜜。

“不,我沒有生氣。”他皺起眉頭態度認真:“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信你。”

嶽勝咬了咬牙,主動坦白了:“你信我啊,我這輩子就騙了你兩件事。一個是這個,一個是。。。。。。”

他停頓了一下,鼓足勇氣:“一個是我真的沒得艾滋。”

楊興霍然站起。

嶽勝點點頭:“是,我是騙你的。我以為我。。。。。。其實那天晚上什麼也沒發生。我是在一個。。。。。。朋友家過的,事後一直想告訴你,但是。。。。。。對,我承認我卑鄙。。。。。。”

後面的話他無法再說下去,楊興的表情讓他無地自容。抱著也許兩人的感情會慢慢水道渠成習慣成自然的幻想,屢次掙扎卻難以啟齒,一直以來困鎖心頭的慚愧和負疚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本來象等待定時炸彈一樣等著複查結果出來再找個機會解釋,沒想到今天就這麼臨時倉促地承認了,連措辭都沒來得及想好,十足慌亂。他也不太理解這樣的自己,卻多少期望著認錯態度良好也許能挽回一些局面。

逃避象背後推著他的黑手,此情此景,他再也無法多呆,只想先奪門而出。

“我出去一下。”

就這麼留下兩人,匆匆穿鞋出門,下樓一直走,步伐倉狂而飛快。

粥鋪前依然要排隊,他直挺挺地站在隊伍裡,機械地隨著時間向前挪動。買完付好錢,才象回過神一樣,叫了計程車。司機開著車載廣播,窗戶大敞著,迎著滿街的灰塵和廢氣。有一個嗓音溼潤的男聲在等待紅綠燈的街口輕輕響了起來。

“。。。。。。我在這,在勇敢新世界,要一往無前。

那是你眼淚裡的溫熱,我不能膽怯。

無論我們在哪,心意也能感應吧。

寂寞也是好的,讓人長大。。。。。”

嶽勝怔怔得看著街道兩側的人流和五顏六色亮燈的商店,眼眶酸脹得厲害,有些液體不受控制地想要湧出來。可他不能放縱自己象個孩子一樣當街哭泣,只能緊緊抿起嘴唇小心翼翼地捧著手裡的紙桶,做最後致歉的嘗試。

車行到古玩市場,依然燈火通明。街燈下襬攤的人群如常地三三兩兩紮堆,有些圍聚著下棋打牌,還有的面無表情地觀望不遠處跳著原創收腹舞的大媽們集體battle。

嶽勝讓司機靠邊,開啟車門,上次看過的那塊表還在原來的位置上靜靜地躺著。他也不討價還價,毫無廢話地直接指住要買。口氣堅決,完全不問價錢的意思,氣勢如虹,引了周圍的人都探頭湊了過來。

老闆喜出望外,沒想到臨快收攤還能跑出個冤大頭,趕忙找了幾張文/革時的報紙連錶帶盒一起包了起來。

正義感爆棚的司機大哥忍耐不住,拍著方向盤下來:“小夥子,看你中文說這麼溜,不像是外國人呀。這裡的東西全是假的,你不要上當啊。”

一杆打翻一船人,看攤幫閒的人們齊齊叫了起來。老闆勃然變色:“你胡說什麼?哪裡有假的,不要多管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