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了。”
“嘉嘉,我絕對不再拿它換錢了,就讓我留著吧。”談凌越合著手掌懇求道,“好歹給我留個保身的東西吧。”
“什麼保身,這個會害了你才對。給我。”秦藍嘉分毫不讓地靠近過去,伸出手掌。
談凌越一臉為難,卻還是乖乖地把東西交了出來。
秦藍嘉握著那小小的東西,滿意地點頭道:“這樣就對了。以後你再敢做違法亂紀的事,就叫塗光把你抓起來,幫他立個功算了。”
“你跟他好還是跟我好?!”談凌越抱起手臂不悅地道。
“什麼好不好的,你當玩過家家呢。”秦藍嘉好笑地道,站起身來轉頭看了看鐘,“都這麼晚了,你餓不餓。晚飯想吃什麼我去超市買菜。”
“我要吃排骨!”談凌越高興地撲過去,掛在秦藍嘉身上不下來。
秦藍嘉拖著身後這個巨大的物體艱難地走回房拿錢包,無奈道:“你放開我啊,再拖下去超市裡就只有剩菜了,你又要嫌棄了。”
“不想放手,嘉嘉你抱起來真舒服。”談凌越嘆著氣陶醉地說道。
談凌越從小時候起就喜歡抱著他不撒手,總是說他抱起來很舒服。秦藍嘉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到底是哪裡有異常人,會讓他產生這種“錯覺”。
不過塗光也很喜歡動不動就撲他身上就是了,全然不顧自己一米八幾的大個子,還有他那一身操練出來的硬實肌肉有多重。這樣說來這兩個人倒真是天生一對好朋友,連壞習慣都一樣。
秦藍嘉一邊腹誹著,一邊無奈地帶著粘著不放的大型動物出門買菜去了。
這件事就這樣輕輕揭過了,至少秦藍嘉現在是這樣認為的。
雖然家裡養著一個愛玩奢侈品的“無業遊民”,秦藍嘉倒也不覺得日子太難過。他現在跟著保研過去的導師開始做專案,每個月能有一千多塊錢的補貼。雖然錢不算多,但是供兩個人吃喝還是沒有問題的。房租本來算是最大的一項開銷,不過談凌越早就把一年份的房租全交了,至少這一年是不用發愁了。
違法亂紀的小隨身碟被秦藍嘉沒收以後,談凌越就失去了金錢來源。雖然還有存款,可是每個月還要給談母的帳戶打錢,談凌越輕易也不去動那些錢。
談凌越在網上寫了封簡歷,熱情高漲地企圖抓住應屆畢業生找工作浪潮的尾巴,並且十分虛心地把自己的簡歷拿去給秦藍嘉過目求修改。
秦藍嘉對著那密密麻麻的英文簡歷暈暈乎乎地看了大半天,最後只得出一個結論,這個傢伙的英語比自己好得多了。
因為兩個人都不著急,都是本著有就有沒有也無所謂的心態騎驢找馬,這一段時間竟然是最輕鬆愜意的時光了。
談凌越雖然愛玩又好動,總是趁著秦藍嘉去學校的時候出去閒逛,可是隻要秦藍嘉回家,他必定已經在家裡好好地待著了。
每一次開啟房門看到那個高大的身影歪歪斜斜地倒在沙發上看電視,或者縮在電腦桌前,一副等著他回家的居家好男人模樣,秦藍嘉就覺得,也許自己最想要的幸福也不過好此了。
有一個家,有一個和談凌越在一起的家。他願意像這樣天天替他做飯洗衣服收拾房間,被他笑著叫做小管家婆也無所謂。如果有可能,讓他給談凌越生個孩子他都願意。
他什麼都願意,如果上天肯把這個並不完美的男人給他。
夜深人靜的時候,秦藍嘉裹在輕柔的被子裡偷偷地幻想著這些明知道不可能的事,就能有一夜令他微笑的好夢。
偶爾,他也要允許自己做一做白日夢才好,何況現在的日子簡直就是無憂無慮的“二人世界”了。而且談凌越從來就不吝嗇自己的“甜言蜜語”——不知道他是感染了美國人那些誇張的語言藝術,還是本來就缺根筋,有些話秦藍嘉聽在耳裡都覺得簡直就是情人之間才應該說的話,那個傢伙也能理所當然地說出來。
什麼“我好喜歡你”“我想要抱著你”之類的白痴話,秦藍嘉已經從最初的面紅耳熱到處之泰然了,絕對不會再往什麼不該想的方向去想。
人在太幸福的時候,總會放縱自己一直壓抑著的那一絲妄想,以為美夢也許能夠成真的妄想。
只是秦藍嘉卻沒有想到,他的幸福的美夢會被戳破得那樣快,而那戳破美夢的冷刃又是那樣的尖銳鋒利。“二人世界”的幻想畢竟只是一廂情願的假相,談凌越的生活裡從來都不只他一個人。
週五晚上吃過飯,秦藍嘉去廚房洗碗,談凌越直接就坐在電腦前面查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