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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他瞎操心,終於,蘇朝宇嘮叨夠坐下,一聲長嘆。

“它還在嗎?”蘇暮宇小聲問,在胸口比劃了一下。

蘇朝宇眨眨眼睛,把結婚戒指和那枚象徵波塞冬身份的掛墜從衣服裡掏出來晃了一下,蘇暮宇笑:“拿近一點兒,聽說挺貴的,我看看。”蘇朝宇把凳子往前湊,身子伏得很低,這樣蘇暮宇不用抬起手臂就能看到它們。江揚切了幾塊橙子吃,以為他們在看結婚戒指──事實上,蘇暮宇好奇的也就是那枚戒指──“就這麼個東西,俘虜了你”,他說,蘇朝宇含笑,話語卻爆烈:“跟你有一塊錢關係嗎?”

江揚撇嘴笑了笑,專心致志切橙子。

蘇暮宇的聲音幾乎低得聽不見:“務必小心,有人想要。”

蘇朝宇臉色一變:“誰?”

蘇暮宇搖頭:“不確定任何資訊之前,我不能說。你務必告訴他,局很大,要他當心。”

“嘀咕什麼?”江揚無聲地出現在蘇朝宇身後,似乎早有預謀來偷聽一樣,又彷彿只是送橙子。蘇朝宇乾脆利落地舉起戒指來給身邊人瞧,而那波塞冬的掛墜早就藏好了:“蘇暮宇說他也想要,可惜你家碧眼小狐狸太摳門,不肯買。”

江揚笑出來:“好,等我有空了就數落他。”

蘇暮宇卻一點兒都笑不出。

江揚和蘇朝宇在南原市停留了兩天,和醫生會商了一下轉院事項。由於蘇暮宇有槍傷,不適合坐飛機,因此醫院準備派專車一路送蘇暮宇到雁京。蘇朝宇是絕對不放心的,不但帶走了江揚一半的親衛隊,而且千叮嚀萬囑咐江揚要把雁京的病房每一塊地磚都掀起來看看。

琥珀色頭髮的指揮官吻他的愛人,就在走廊當眾吻的,肆無忌憚卻只是輕巧掠過蘇朝宇的唇邊:“一切小心。”蘇朝宇換了一身親衛隊的衣服,腰間帶著兩把槍,江揚抱了他一下,手指靈活地伸進外衣和腰帶之間的部分,挑釁地一拍:“再見。”蘇朝宇佯怒瞪他,卻享受極了整個過程,剛好蘇暮宇的輪椅從樓上下來了,他便匆匆跟著走。

看著蘇朝宇消失在電梯裡,江揚立刻拿出手機打江立的電話。作為此次調查南原政府事件的要員之一,江立一直沒有離開過這個亂七八糟的城市,但是鑑於之前和蘇暮宇沒解開的疙瘩以及那晚吃飯的爭鬥,他並沒有對蘇暮宇遇險表示出任何關切。蘇朝宇本來非常生氣,但轉念一想,以江立的地位和身份,跑到醫院來陪床確實不合適,因此就把怒氣遷移到了做哥哥的那個身上,勒令他和江立好好談談。江揚當然同意,即使蘇朝宇不說,他也會找個沒人的角落把弟弟堵在牆角里狠狠踹幾下。

踹到清醒為止。

江立正準備和大家一起回雁京,過安檢的時候就聽見手機在響,他卻不得不耐著性子等了三五個人才過去。接起電話來,江揚已經生氣了:“無論你在哪兒,在幹什麼,兩個小時內到達機場,跟我回家。”

“我在機場,你在哪兒?”

江揚已經下樓坐在了自己的車裡:“我馬上就到。不要跟你們的飛機走,我有話對你說。”

江立一愣。這麼長的相處時間裡,哥哥很少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鑑於八歲的年齡差距,他們之間的對話總是溫暖開心的,江揚偶爾充當父親的角色,也是柔和派,和現實裡那個要求嚴格的江元帥去之甚遠。江立不禁有點兒害怕:“是因為他嗎?”

“對,還有更多的。我還有事要辦,你在49號候機廳等我,座位已經幫你定好了。”

電話這就結束通話,江揚不假思索地打給父親。蘇暮宇回到首都之後,可以預見又是一場騷亂,偏偏在婚禮之前!如果在醫院加強警衛力量,勢必讓所有人都知道蘇暮宇的下落和近況,不要說有心人了,就連銷量不好的街邊小報狗仔隊都有去追這條新聞的。江揚很頭痛──保護不好蘇暮宇,蘇朝宇會把整個地球踢到外太空去從南向西轉──江家尚未公開是大兒子要和另一個男人結婚這個訊息,一旦公開,少不得要開招待會說明各種立場,再加上蘇暮宇的事……這簡直是自縛手腳給別人當靶子。江揚直撥的是江元帥的私密號碼,因此很快就接通了,他像往日彙報工作一樣簡明扼要地把事情講完,江元帥沈思了一下說:“看來你已經有主意了。”

“是。”江揚舉棋不定,“但這也許是個壞主意。”

“說來聽聽。”

江揚沒敢說。他沒有立場要求一個家族為他的愛人的幸福從安全屋裡走出來,站到前線去,他知道自己註定是為了江家犧牲的那個,也許江立、江銘都是,這一切只是為了下一代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