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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部分

朗的位置就挨著卓淳,雙方心有芥蒂,卻不得不在公眾面前表現出和睦友愛的樣子,握手,擁抱,說很多客氣的話。秦月朗坐下以後悄悄地對著盧立本用左手食指敲了敲嘴唇──這是他們少年時常常在酒會上用的暗號,那意思是:“我要吐啦!”

盧立本莞爾,狠狠瞪了他一眼,於是秦月朗只能又轉過頭去,正襟危坐在他的席位上翻法庭發給他的本案的訴訟材料,直到庭審正式開始。

這是秦月朗第一次見到兇案嫌疑人王達本人。他比照片上更瘦削一些,那雙黑眼睛裡藏著一種近乎狂熱的冷漠,手腕被全鋼的手銬烤著依然十分穩定,腳上的腳鐐也完全沒有讓他的動作顯得磕磕絆絆非常笨拙。秦月朗雖然對於搏擊之類的科目完全不擅長,但身邊卻從來不乏高手,眼界自然是有的,當下不由自主地皺眉,飛快地寫了個條子遞給盧立本:“通知姐夫和江揚,只怕萬一。”

一分鍾後,指揮中心頂層的機密會議室裡,蘇暮宇把這條訊息遞給了江揚,後者和他最親密的愛人、兄弟們一起,透過高畫質晰的液晶螢幕看到了全過程。蘇朝宇端著咖啡杯評論:“把吳小京這麼扣上,也不一定能走這麼利落!”程亦涵皺緊了眉,沈默地把一大杯熱騰騰的養胃茶放到江揚手邊。

公訴人是個三十四五歲的男人,濃眉大眼,方下巴,嘴唇很薄,鼻子很挺,看上去是那種剛直不阿的活標本,但是也許會有些刻板和不善變通。他先向所有人宣讀了公訴書,然後開始就兇案的細節提問。

正如江揚看過的卷宗裡寫的一樣,王達思維縝密,邏輯清楚,語調輕鬆流暢,對於兇案的每一個細節都描述得非常清楚。他幾乎是談笑風聲地陳述殺死方方和秦月翔的過程,就像是說單口相聲。

凌寒手肘支著椅子扶手:“這麼個人,怎麼會在特警隊搜尋一件完全無關的案子的時候,自亂陣腳,讓人起疑?”

蘇朝宇正巧喝光了他的那杯咖啡,便走到角落咖啡機那邊續杯,順手又拿了兩塊烤得兩面金黃的杏仁派,狠狠地咬下去,凝視著香甜雪白的杏仁夾心譏誚地說:“也許他當時‘恰巧’沈溺在被抓被槍斃的恐慌中不能自拔,被特警隊咬了一口,於是就露餡了。”

江揚瞪了他一眼,蘇朝宇趕快回到他的位子上坐好,雙手捧著咖啡杯,看上去十分天真無害的樣子。

“秦月翔並不像你們想象的那樣天真無害。”王達抬起眼皮,冷冷地哂笑一聲:“他身邊的那個女侍方方,可真有兩下子,一腳踹到我大腿上,骨頭都快斷了,應該是受過特種訓練的護衛吧?不過其實你們應該知道,軍隊搞那些什麼女子特警隊,都是花哨騙經費的玩意,再好的女特種兵,也打不過同等受訓的男特種兵。就好像同樣跑百米,女子的世界紀錄有哪一次曾經超過男子的嗎?”

公訴人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翻了翻手裡那份“資深戶外愛好者”和“地下拳莊拳王”的卷宗:“特種兵?”

絢爛英豪8旌旗盛宴(最終篇)91

公訴人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翻了翻手裡那份“資深戶外愛好者”和“地下拳莊拳王”的卷宗:“特種兵?”

王達勾起嘴角微笑點頭:“是,我在納斯受訓,幹了好幾年僱傭軍,後來就專門在這一行做事。”

哪一行?做什麼事?

向來沈穩的秦月朗彷彿被雷劈中,臉色雖然看起來還算正常,放在膝上的雙手卻開始微微發抖。他強行控制著自己保持微笑,心卻亂成了一團。

王達搓搓手指,問法官:“阿姨,可以給我一支菸嗎?”

女法官顯然也沒有料到犯罪嫌疑人會當堂翻供,她徵詢地看向檢察院為王達聘請的辯護律師,後者顯然也慌了,一副不能理解的樣子。她搖搖頭:“法庭禁止吸菸,駁回被告請求。”

王達嘆了口氣:“那我趕緊說,你們趕緊判,完事了我好去抽菸,行不?這麼說吧,我的真名不叫‘王達’,護照和身份都是老大給的。那天我剛跟一個妞做完,躺床上抽菸呢,結果老大讓我去‘老地方’接生意。我就去了唄,雁京信誠百貨四層靠扶梯左手邊的不可回收物垃圾桶底下翻到一個有特殊標識的信封,裡面裝了‘王達’的護照、身份、住宅地址和房門鑰匙,還有一卷微縮膠捲,裡面有具體的任務目標、地圖和行動方案。預付款是一塊淨重超兩克拉的無暇鑽,完事之後再付另一半。”

一石激起千層浪,完全沒有預料到這種意外翻供的特偵組成員、公訴人、法官和陪審團成員都愣了,法院文員或者法警忍不住竊竊私語交頭接耳,記者們更是瘋了,爭先恐後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