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的畫像》裡,那個誘惑著道林·格雷一步步走向深淵的亨利勳爵,在很早的時候他覺得那一切都是道林·格雷的自作自受,現在看來,你覺得誰非常愚蠢,那麼你通常就和他有些相像。
他知道自己的靈魂在一步一步裡淪落,他害怕自己會直接這樣失去自我,再也走不出去了。
他想要出去的念頭最強烈的那一年,是季思行被傳訂婚的那一年,那一年他直接將床單撕了,從三樓跳下去。
沒有完整的計劃,什麼都沒有,就想要直接逃走。
只是再也沒有辦法忍下去,覺得這樣的生活連一點希望都麼有了。
他要是別人的了。
黎叔關上了門,出去了。
方生彷彿無意識的開始右鍵重新整理桌面,但是他的點選之處一直固定在一個地方,重新整理了十次以後刷出了那個小塊狀的介面,“一個星期後,M市,桃源山,A口處。”
蔣左的文字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那就是一道陽光,照亮了他死寂已久的內心,“好的,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今天多少讀者?
不知道,唉。
☆、準備出發
“謝謝。”
然後他就直接關了那個介面,真正的開始敲打自己的文字,建立自己最後的王國。
寫了很多很多字,很多很多年,沒想到建立了一個自己的迷宮,而現在他彷彿找到了迷宮的出口,把最後一塊磚添上。
無論怎樣,都應該把自己最後的事情做完,方知死的太早,但是該說的道理都給他說完了,該做的事情也都做了。方知當年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而現在方生卻將他的理念一面繼承,一面背叛。
繼承和背叛,這兩個並不矛盾。
方知死的時候網路剛剛興起,網文最盛行的那個時候都是在各大BBS上發,方知那時候總是在斥責,他本人連小說和投稿都不寫,說他沒有那個文筆,寫出來是對於歷史本身,對於文學的褻。瀆。
哪裡來的這麼多講究?誰又是真的會管你真的是誰?懂的人不會去寫,半懂不懂的人反而敢提筆,因為沒有壓力。
“我在對文學敬畏。”
敬畏什麼?誰會管之後的事情?大浪過來捲走了很多沙子都會捲進大海,都會被遺忘。
那些珍珠少之又少,被人們發現的也是如此。
方生提筆了,方生不怕。
方生在給自己的主角安排最後的道路。
走多遠多久都不怕,只要抬起腳步就會去往前方,路這麼多這麼長,走的重複的機率很小——除了歸鄉之路,永遠都願意是熟悉的。
可惜已經沒了故鄉。
他的主角揹著劍,告別了所有的人,走上了自己的下一站。
下一站會遇見誰?
方生寫到這裡停下了雙手,眼前浮現一個人。
他遇見了一個朋友,熱心的請他吃酒,這酒一吃就是醉了幾日,熱心的朋友醉了,他卻沒有醉,將錢放在桌子上,繼續了自己的流浪。
那用手指蘸著剩下的酒在桌子上寫的字,多快會乾涸呢?
不會有多快,但是對於熟睡的人來說,已經很快了,他大約是看不到這樣的字的。
但是那又如何?
已經吃過了酒,在了一桌,說了些話,這就夠了。
相聚和離別,言而總是就是這樣簡單,不論經歷了多少的大風大浪,殺過多少人,又做過多少好事,總歸到了最後還是這樣相聚,然後就直接散了。
至於他愛的人,早就已經消失在了星辰中,而他的朋友,還在酒中熟睡。
他的其他朋友呢,大約在以後,他以前,是個沒有朋友的人。
但是以後他就會有了,因為他掙脫了心中的桎梏,掙脫了心中的那道枷鎖。
全文完。
方生手抖了一下,差點點選“直接發表”,頓了頓想起來自己早就開始存稿了。
這個結局,已經寫了這麼久了。
方生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右手摸了摸手上的左手,覺得疼的要命。
門上的鎖咔嚓一聲開了,方生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季思行,因為只有季思行才會沒有任何同意,就直接推門而入的。
國王進入自己的領域,從來不需要敲門這個說法。
“寫完了?”季思行站在椅子後邊,聲音平平的問了一句。
他越來越具有上位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