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偽裝的幸福畢竟不是真正的幸福,看到齊一鳴,總會有嫉妒,會想為什麼是自己?
為什麼爸爸媽媽不見的是自己?為什麼不小心摔了臺階到最後變成瘸子的是自己?
為什麼……學不會愛的,總是自己?
他不敢去觸控,害怕自己嫉妒的發瘋。
他害怕自己再次被丟下,一個人面對黑暗,一個人成長。他可以跌到一次爬起來再走,可以一個人獨自生活,告訴自己只要不面臨更糟糕的境地,總有辦法看到曙光。
“你為什麼可以碼字?”想了許久,坐在電腦前的蔣左給蜉蝣發了這樣一個問題。
他不是被監禁嗎?或者,這是他僅剩的自由?
蔣左覺得,可能自己想錯了方向,這人和父親不是一個領域的。但是能和父親有過交集的,總會讓他生出好奇心。
因為他在昨天又收到了定時發來的郵件,郵件的來信人依然是父親。
距離上次看到郵件,已經過去了一年了。
如果不是因為他去年一年都無法獨立的,好好的走路,他早在參加完比賽的時候去找父親了。
因為在準備比賽的那半年內,父親開始斷絕了郵件,他和父親的最後的聯絡都被切斷了。
表面隨心所欲,實際心裡忐忑不安的蔣左參加完比賽,又在忐忑不安中收到了來自於NZ學院的邀請函後想要告訴別人這個訊息,發現他根本沒有人可以傾訴,再次試著把郵件發出去,變成了被拒的狀態。
為什麼呢?
蔣左愣神中,蜉蝣慢慢的打字,告訴了他答案。
蜉蝣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很猶豫,他寫完一個字就刪一個字,半天終於把自己完整的意思表達了出來,蔣左看的時候覺得,原來世界上有一個和自己一樣慘的人。
原來他不是一個人,世界上的人千千萬萬,都有各自的悲哀和不幸。
“因為這是我僅剩的自由。”
“你被監禁了多少年?”
“六年。”
蔣左呼吸一窒,手發抖。
六年前,是父親消失的開始。
這兩件事,難道真的只是巧合,而不是有因果關係嗎?
“為什麼不逃?”蔣左一字一字的敲出來,覺得自己的雙手之上彷彿有千鈞重負,他心中也變得沉甸甸,六年監禁?這實在是難以想象,並且,難以忍受。
和監獄有什麼差別?
“無處可逃,因為會留下痕跡。”
“你是怎麼知道我父親的密碼轉置的?”問出這個問題,蔣左的心吊了起來。儘管和當年那本書有關,但是蔣左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因為那本書缺少了一個最重要的秘鑰。
如果沒有人知道這個秘鑰,是不會把這本書讀懂的,更不會利用這個把文章寫出來,還能被解密。
並且這樣一下子,就是六年。
“我見過他。”
“在哪裡!”蔣左呼吸急促起來,這是他最想知道的!這是他六年以來堅持不懈的完整翻閱父親的筆記之後,根據試過各種辦法才找出來的這個,他等了六年了,六年了!
“I need your help。(我需要你的幫助)”那邊終於發過來一串英文。
兩人之間均出現一段時間的空白,因為這一段時間的空白,那個頁面又恢復和桌面一模一樣的圖景,彷彿之前什麼都沒有出現過。
蜉蝣也是一個十分有耐心的人。
一個被關了六年的人,無論如何也應該有耐心,不然,只能發瘋。
在監視的情況下,這樣的生活真的會讓人發瘋。
“怎麼幫?”蔣左先問了這個問題,每個人都要攤出自己的牌,他需要掂量自己的能力。畢竟如果殺人放火,他是做不了的。即便是身為一個駭客,在駭客的圈子裡也有著自己基本的道義和要遵守的規則,一個隨便破壞規則的人,會被群起而攻之的。
即便他有技術,也不可能面對這麼多神級別的攻擊的。
“我想要逃離這裡,需要你的接應,和幫我消除網路上所有的痕跡。”蜉蝣終於把這串資訊發了過來,他似乎早就想好了應該怎麼做,只是一直在等待這個時機。
“誰告訴你我可以這麼做的?”
“你父親。”對方在這件事情上似乎有所保留,但是又不會什麼都不說,只是吊著他。
最重要的資訊他不會告訴自己,只要這一點,足夠讓江左答應他。
蜉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