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天的時候到M市的桃源山下,可以嗎?我到時候應該會獲得一個外出的機會。”
“你一個人?”
“不,有保鏢陪同,我會找機會去見你的,你可以開車來嗎?”
“可以。”
“謝謝。”
“你為什麼會想到寫文?”
“為了靈魂的解救和信仰。”
“真的有信仰這種東西嗎?”
“就像你會這麼多年一直堅持找你的父親一樣,這就是你的信仰。”
“就是堅持,對嗎?”
“是的,因為你生活在一個囚牢裡,總要想一些事情,才能讓自己不發瘋,哪怕你一直看著天空。”
“我很敬佩你。”
“因為活著才有可能,我需要保證自己清醒的活著。”
“你逃過?”
“是的,我逃過,但是失敗了。”
“逃了幾次?”
“一次,那次之後,我很長時間沒辦法行走。”
“對不起,提起了你的傷心事。”
“不,我很感謝老天,你出現了。”
“他會不會找你?”
“我不知道,但是我必須走。”
“你想過,如果這次失敗了,會怎麼樣嗎?”蔣左終於忍不住問了這個問題。
蜉蝣很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大概沒有想過這個結果,因為它太過於殘忍。
蔣左心想,對於一個一直渴望著自由的人來說,如果看著眼前的希望被生生的掐斷,光明變成了黑暗,究竟是這種更殘忍,還是一開始就直接不給希望,更殘忍?
蔣左把這個帶入自己的事情,他現在知道了自己可能找到父親的訊息,有這麼一點希望,如果蜉蝣是騙他的,告訴他自己看到父親的時候父親已經死了,比起開始就知道父親不在了,哪個更殘忍?
想到這裡他已經不敢繼續想下去了,因為太殘忍了,前者會讓他在後半生都帶著痛苦,而後者也是。大約不一樣的是他之前還小,能堅持著半分希望活下來,如果很早告訴他,大概會心死吧。
如果父親也是這麼想的,那麼父親多半……
蔣左打住了自己的念頭。
如果要進入地獄,那麼清楚的面對再進入吧,他不能再嚇唬自己了。
直到快十分鐘後蜉蝣彷彿才想起來該如何回答。
“你看過《肖申克的救贖》嗎?”
“看過。”在一年的病床上,他幾乎什麼都看過。
蜉蝣應該看過不少遍,因為裡面的臺詞,他直接敲了出來。
“But I tell you these walls are funny(監獄是個怪地方)。First you hate them(起先你恨它)。Then you get used to them(然後習慣它)。Enough time passes(更久後);you get so you depend on them(你不能沒有它)。That's 'institutionalized'(這就叫體制化)。”
“什麼意思?”
“我害怕我會離不開,我會習慣這種生活。”
“我不懂,你不是很嚮往自由嗎?”
“如果你像我一樣,習慣了這種生活,那麼你就不會習慣外邊的世界。對於個人的過於依賴,以及失去獨自生活的能力,那麼我以後,和行屍走肉無異。”
“你在恐懼。”
“是的,我在恐懼失去自我。”蜉蝣這句話結束之後,又加了一句話,“我只是想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作者有話要說: 求留言……
寫文真是太寂寞了啊太寂寞了……
☆、說真話
“給予你最好的祝福,蜉蝣。”
“謝謝。”
儘管蔣左自己的電腦那部分還在亮著,但他知道對方不在了。因為蜉蝣又到了離開電腦的時候。
蔣左問過蜉蝣,每天只有兩個小時的自由時間,為什麼還要碼字發文,而不是瀏覽自己想要的資訊。
“我只是想要證明自己的存在,想要和外界進行交流,而我無法直接交朋友,他不允許我這樣做。他像上帝一樣掌控,向上帝索取像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但是必須有相應的代價。”
“那你當年為什麼要跟她走?”
“他就像是我的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