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直接聯絡到他。”
季元熙憤怒。
“在你昏迷期間,他來過一次,我派人跟蹤他了。等你身體好一些,隨時隨地可以找到他。”
季元熙眯起眼睛笑了笑,張著嘴努力想要說什麼。
江海俯身在他耳邊,聽到他用氣息說出四個字:“給你加薪。”
————*————*————*————*————*————*————
轉眼間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那天天空陰沉沉的,好像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明明是春日裡,卻冷得讓人忍不住要把脖子縮排衣服裡。
衛子陽手裡捧著一束菊花,緩緩走在陵園的林蔭道上。他的養父母被葬在了這裡,五年前他沒有等他們落葬,就匆匆忙忙離開了國內,是後來季元熙一手操辦的。
不可謂不用心,比起他,自己可是不孝地把養父母的骨灰丟在殯儀館好幾年,要不是季元熙,恐怖現在都還沒有一個安身之所,更說不定早就被當作垃圾清理掉了。
可那又如何,人都是他弄死的,買墓地又能算得了什麼?
不知道當年他出錢買下這塊墓地時,是否有部分原因是出於愧疚?
衛子陽在他養父母的墓前駐足,他看見墓碑上除了又養父母的名字,還有林祥也刻在了上面。
那時候林祥的屍體隨著爆炸被燒得一乾二淨,這個墓只能算一個衣冠冢。
衛子陽仔細看了一下這塊墓,意外之下又有暖意,墓碑很乾淨,沒有什麼灰塵,像是經常有人來擦拭的樣子,就連碑前的鮮花也是新鮮的,好像是剛剛換上去的。
他並不是買了墓地,把骨灰放進去就當完事的,看起來他有安排人照看。
衛子陽還是掏出手帕把墓碑擦拭了一遍,尤其是那幾張照片,手指輕輕劃過他們的臉。其實那麼多年過去了,心中的哀傷早就淡了,變成化不去的執念。
把花束放在碑前,衛子陽默然佇立。
許久,他才轉身看向身邊這個等了半天的人。
江海上前一步:“季先生不想坐著輪椅過來,所以請你去他車裡坐一會。”
坐著輪椅的季元熙?衛子陽想象不出。他點點頭:“帶路吧。”
衛子陽一坐進車裡,就迎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差點令他窒息。
“我想死你了。”季元熙靠在他肩頭,“我剛能下床就來找你了,迫不及待想看到你。”
“你派人監視我了?否則怎麼會那麼清楚我的行蹤?”衛子陽一下就揭穿了他的小計謀。
季元熙尷尬地摸了下鼻子:“嘿嘿,我這不是怕你又溜走嗎?”
衛子陽看著一臉病容的季元熙,微微凹陷的臉頰,蠟黃的臉色,就連原本富態的手都瘦了一圈,腕關節突起。比起以前飛揚貴氣的模樣,現在的季元熙讓人看得心痛。
他很想伸手去摸摸這張瘦了的臉,但猶豫了半天終究還是忍住了。
季元熙則根本無暇考慮這麼多,他是偷偷從醫院溜出來的,沒有太多時間浪費,他抓住衛子陽的手就不放:“去醫院陪我。”
衛子陽沉了下臉:“我不去。”
“你別怕我爸媽,有我在,他們不會說什麼的,你不在我的傷都好不了!”
“這根本就不是你爸媽的問題好嗎?”衛子陽甩開他的手。
季元熙黯然:“你還是記恨我?我都差點……差點……”
他想說為了保護你差點死掉,可這種仗著一點功勞就要挾的話,他說不出口,雖然這搭上性命的功並不是一點點。
“不記恨,真的。”衛子陽望向墓園的方向,“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再陪在你身邊了。”
如果衛子陽是憤怒地說出這句話,那季元熙一定會想出一大堆理由來反駁,但是偏偏他說話時的語氣無比冷靜,以至於季元熙半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我已經去自首了。”季元熙急急道。
“我知道。”衛子陽笑了笑,他勇於承認過去的錯誤,不枉曾經為他動過心。
“律師已經通知我要開庭了。”
衛子陽淡淡道:“我知道。”
他的冷淡讓季元熙黯然:“難道趁我沒坐牢前,你多陪陪我都不願意嗎?”
“我們都應該學會忘記。”
“你讓我怎麼忘?現在你哪怕殺了我,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衛子陽搖了搖頭,去推車門:“我該走了。”
“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