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要是我們還是走不到一起,那就連從前的那些情份可能都保不住了。”
“你傻呀!”小白鼠用力的鄙視了他一眼,“你就是留著從前的那些情份也不能當飯吃呀,做人要向前看。想做生意就不能怕冒險,想戀愛就不能怕受傷害!跟誰談都有一半成功,一半失敗的機會,你不努力,怎麼知道不行?”
好吧,白熠臣決定了,以三十歲的“高齡”再度出山,去認真經營他的愛情。
“不過這事,你可得替我保密!”到底是年紀大了,怕人笑話,臨走時,緊張兮兮的反覆交待。
放心吧!已經成熟的小白鼠不再是那個沒心沒肺的大孩子,他知道一個成年人,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可是,有機會重新開始,就會一帆風順的走下去嗎?
現實,再一次給了白熠臣無比艱難的選擇題。
分手已經有六年,白熠臣自己也曾交往過不同的物件,所以他不會要求朱霈文對他守身如玉。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已經結過一次婚,當然是和同性,婚姻持續時間為兩年,離婚距今也有兩年。
這次的婚姻留給朱霈文的,可不止是一張離婚證書,還有一個五歲的兒子。
別誤會!這是他和前任配偶共同收養的,一個被未婚媽媽拋棄,先天智力有障礙的孤兒。
吃過晚飯,又玩了一會兒,把小家夥哄得睡著了,朱霈文才有空泡了兩杯清茶,坐到了白熠臣的面前。
歲月在他的臉上也打磨出了痕跡。褪去當年的青澀與衝勁,更添了一份沈穩與安祥。在眼角細細的魚尾紋裡,凝結著平和與淡然,讓人溫暖,卻更讓人心酸得想哭。
“你別這麼看著我……”垂下眼,避開白熠臣傷感的視線,朱霈文略帶一絲小小得意的告訴他,“啟智的智商有76,比阿甘還高哦。”
白熠臣想笑,卻實在是笑不出來。
人生不是拍電影,啟智將來要走的路,會比阿甘艱難許多。包括霈文,和他未來的伴侶。但白熠臣覺得,如果對孩子沒有太高的要求,他應該可以共同承擔起這個責任。只是──
“你們……為什麼會分手?”雖然有些冒昧,但這個問題白熠臣不得不問。
婚姻不比談戀愛,是兩個人決定廝守終生才會在一起的抉擇,如果要放棄,那一定會有比分手更大的傷痛。如果決定重新開始了,他不希望會因為前一段婚姻,給他們的新關係造成陰影。
朱霈文並沒有直接回答他,卻悠悠講起分手之後的往事,“那時候,我確實得到了我想要的事業,但心裡真的很難過。一個人在異國他鄉的日子不好過,有很多很多的夜晚,我都睡不著,看著窗邊白白的月亮,一直在想,你這時候,在幹什麼呢?”
他的語氣想盡量輕鬆一點,但還是有不可避免的傷感在凝聚。從黝黑的窗外轉過眼,朱霈文看著他的笑容裡多了幾分苦澀,“若是那時候,你能給我打個電話,有可能我就放棄所有,不顧一切的回來,做你希望的那個伴侶了。”
可……白熠臣一哽,他到底,錯失了那樣的曾經。
“就在那個時候,我認識了文森。他是在國外長大的華人,很有幾分象你。最初,我是被他的外形所吸引,可相處下來才發現,你們倆的個性完全不同,他很包容,也沒你那些大男人主義。”
白熠臣有些慚愧,自己年輕的時候,脾氣確實太臭了些。
就聽朱霈文輕輕嘆息,“那時的我,確實是太心急了,一心想要忘記你,感覺跟他相處得也不錯,就拼命的想抓住些什麼,沒多想就結婚了,還收養了啟智。我們共同生活了兩年,雖然我自以為我盡了伴侶的職責,可文森還是向我提出了離婚。”
“為什麼?”白熠臣在詫異之餘還有些隱隱的憤怒,難道那個人另結新歡?那樣的人渣,非把他揍死不可!
朱霈文凝視著他,烏黑的眼珠子裡蘊藏著湖水一樣的幽深,“因為你。因為文森聽到我在發高燒的時候不停的叫你的名字……”
還不停的流淚,怎麼也止不住。
沒有告訴你,就算是在和別人結婚共度的無數夜晚裡,心還是會痛,大半夜裡倏地驚醒,整個胸膛象是被人生生挖開了一塊,空洞得讓人無法呼吸。
白熠臣似是給人一盆雪水從頭淋下,火氣頓消的同時,眼眶溼潤了,“那你……你為什麼不回來找我?”
“我不敢。”
朱霈文比從前更加成熟而分明的臉龐,在柔和的燈光下微微顫抖著,有一份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