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話了?”蘇慶見蘇白並不反駁,高傲的昂起頭,“你知不知道,你不在家的這三年,家裡日子過得有多難!你嫂子就是因為家裡沒人照顧,都流產了!這次好不容易又懷上,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在家看著,等你侄子出生了,想野到什麼地方,我都不管你。”
這下,不光是蘇白變了臉色,就是跟著蘇白一塊過來的司機也跟著變了臉色。
“爸,我記得,你是簽了字,把我賣給秦牧了吧?難道那十萬塊錢,你沒拿麼?”如果蘇慶今天不說這些話,也許蘇白一輩子都不願意去直面三年前的那件事,一直在逃避著,以為不去想,事情就會慢慢被淡忘,直至消失。
原來,一直都是自己想想的太美好了麼?
“爸,我還叫你一聲爸,難道你和媽媽心裡,從來就只有躺在床上的哥哥,從來就沒有過我麼?就不知道,我也是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情的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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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白的質問像是一道晴天霹靂,讓院子裡的幾人心頭一震。先入為主的觀念,幾乎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沒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蘇白,這是反抗了!?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乖寶寶一樣的孩子麼?
“你說什麼?”被小兒子這樣在人前挑戰權威,蘇慶只差當眾嘔出一口老血來,“有種你再說一遍!”
“我的意思是,哥哥是這個家裡的孩子,我蘇白就不是,就應該時時刻刻都要拿出來為這個家犧牲麼?”蘇白沿口吐沫,整理了一下思緒,把話說得更加直白些。
“你個死小子!還反了你了!”蘇慶氣急,隨手從身邊抄起一樣東西就往蘇白身上砸去。若是沒有被秦牧派來保護蘇白的司機機智,見勢頭不對拽了一把蘇白,那東西肯定要在蘇白臉上擦出一道血口子。
見狀蘇奶奶一下蹲在地上,哇哇的大哭起來。又有路過的鄰居也跑進來幫著拉起架來,場面一時間變得混亂不堪。
眾人七手八腳的,好是廢了一番力氣,才將蘇慶給強按在長凳上坐下。這個勸說,別生氣了,氣壞了身體。那個說,蘇白還是個孩子,你個大人怎麼能跟個小孩子計較?而且這幾年在外面過得肯定也不容易,現在回來了,你們一家人不好好說點體己話,這又是鬧什麼呢?更有人走過來,直接要拉了蘇白,想讓他過去給蘇慶賠不是。
“我不會道歉的。”隔著司機,蘇白瞪著要來拉他的男人,恨不得也學著蘇慶的模樣,狠狠的揮兩下拳頭,把人給直接打趴下了算,“今天,就當我從來沒回來過好了。我這就走。”
“滾,你滾了以後,一輩子別讓我再看見你!”
好不容易才穩下的院子,再次沸騰起來,有人想要幫著攔住蘇白,卻被他帶來的司機一眼瞪過去,整個僵立在原地。幾分鐘以後,蘇白所乘坐的車子,按照來時的路,駛出了村子。這一次,蘇白幾乎是帶著一種決絕的心情,離開了這個生他養他的小村莊。
混亂中,沒有人主意到,蘇家新娶的媳婦正蹲在門檻上,盯著這群人的眼睛裡閃過一抹狠戾,更是把嘴裡的餅乾咬的咔嚓咔嚓響。
秦牧晚上下班回家,就看見李玉一個人在廚房裡忙活著,客廳裡的電視也沒開,就猜蘇白八成是躲起來了。在村子裡發生的事情,司機回來以後,已經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自己。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他心裡也十分難過,但難過之餘,還是有那麼一點小竊喜的。
經過了這次的事情,估計蘇家再想挽回蘇白的心,就變成了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誰又能多說什麼呢?不過是因果迴圈罷了。對蘇白來講,沒有了那個大後腿跟著,未來的路就是一片海闊天空。反過來,對於蘇慶來講,與小兒子交惡了,他將來要失去的東西就太多了。
“怎麼把自己蒙在被子裡?”秦牧伸手拉了一下床上的被繭,沒把人拉出來,反倒是讓蘇白把自己裹得更緊了些,“躲在裡面不氣悶麼?發生那樣的事情,大家誰也不想看見。”
蘇白把自己裹在被子裡抖了抖,眼淚流的更兇了,好像把他這段日子的委屈,想全都透過眼淚擠出身體裡一樣。
“他們也許只是在說氣話,都是一時的衝動,說不定這時候,他們已經後悔了。”雖然秦牧現在心裡已經高興的快手舞足蹈了,但他嘴上卻不能這麼說。三年以來,他一直所所扮演的,都是謙和的知心哥哥的角色,還指望著未來能夠收穫到蘇白的真心,此時是斷斷不能為了這一點小事,就把自己往坑裡推的。
“怎麼會!”蘇白聞言猛地掀開被子,坐在床上大聲反駁秦牧,“你又不是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