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的雙手收緊,對方的溫度讓她心安。
檸妮扶起她的頭,哼道,“餓了?怪不得乖了。”
凌睿哆嗦著,蠻橫的將長出的尖牙刺入她的肌膚裡。
沉月拂過眼前,檸妮眉尖深蹙,下意識的就要抓她。但,她看著埋入懷裡的她,沒命的吮吸著她的手腕,卻只是仰望著漫天星斗,幽幽嘆了口氣。混賬的東西,你可知道,試驗品只能嗜血,不可失血。失血過多,也就離毀滅不遠了。”
凌睿沒有睜開眼,卻感應到她的怨念和嘆息,罩在她頭頂的長指忽然撤離。
天氣悶熱,田邊次郎行色匆匆,一身考究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他要趕十點鐘的火車回上海。
不過,當他看到站在梧桐樹下的女子,頓時驚訝。那個女子不失為一道風景,惹得過往路人頻頻觀望。田邊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俞小姐,”田邊對她微微鞠躬,“請問,有什麼可以效勞?”
俞瑜默默觀察著田邊,一言不發。
田邊再次頷首:“在下可以做些什麼嗎?”
“田邊先生太多禮了,”俞瑜淡淡地說道:“我想知道什麼,你很清楚。伯父不說實話,田邊先生能告訴我真相吧。”
“這……”田邊只好說道,“其實,俞君所做的一切,是為了小姐著想。”
“糊塗的活著,不如死。”俞瑜淒冷一笑。
車站附近有個茶社,客人並不多。田邊次郎環視周圍後,才摘下帽子,聲調壓得非常低沉:“我知道,小姐得到保險櫃裡的東西,便會發覺這個秘密。實際上,這些東西,俞君是不該留著的。”
“名單,究竟是怎麼回事?”俞瑜迷惑不解,不安而驚恐:“我父母的事情是真是假?”
田邊扶了扶眼鏡,又觀望一陣子,才謹慎的說道:“真相,小姐的心裡已經清楚,只是不能接受吧。”
心臟宛若刀劍割開,俞瑜臉色發白,不甘心的看著他。
”小姐!”田邊彎身鞠躬,“雅谷先生是個偉大的藝術家,做這個任務也是使命所驅使。所以,小姐不必為這樣的身份難過,更應當……自豪。”
“就憑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我會相信你們?”俞瑜內心掙扎,口氣更加冰冷。
“我也希望一切都是錯誤的,畢竟,真相是殘酷的……”田邊投去同情似的目光,有些猶豫,還是從貼身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來,“這是雅谷先生的全家照。我一直儲存著,今天就物歸原主吧。”他非常恭敬的雙手遞過去。
俞瑜愣了幾秒,卻似幾個世紀那麼漫長,終於伸出顫抖的指尖接過來,相片的底色已經泛黃,卻依然儲存良好,一對身穿和服的年輕夫婦,抱著幼小的嬰兒,坐在草地上,遙望積雪覆蓋的富士山,笑容燦爛而幸福。背後還有一行日文:攝於大正九年,玉紗滿33天。
大正九年,即1920年,按時間推算——
俞瑜只覺得天色忽而陰暗下來,前方的某處,似乎已織起一張等著她墜入宿命的魔咒,無法逃避,無法擺脫。
“田邊先生,又在這個計劃中充當了什麼角色?”俞瑜語調冷漠,但那雙若含春水的明眸佈滿痛苦。
“我是雅谷先生的朋友。”田邊滿眼心疼地望著她,“也是第一個得知雅谷先生的秘密使命的人。雅谷先生離世之後,俞君將他的秘密藏在我這裡,已經二十年了。”
“為什麼不銷燬?”
“因為,”田邊深深嘆了口氣,說道,“雅谷先生的死,沒有搞清楚。當時俞君請我解開那些古語,我想他是為了得到那些秘密的。可惜那些古語非常深奧,不是一般的人能研讀的。因為涉及戰爭機密,俞君和我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留著這些東西。後來,俞君非常後悔,要我毀掉它,我沒有答應。雅谷先生是我的至友,既然他歸天了,這些東西就該由小姐您來保管。”
俞瑜沉默下來。
良久,她苦笑:“他不見了。”
“誰?”田邊驚訝,“俞君?”
“伯父沒來找田邊先生?”
田邊顯得十分恐慌:“壞事了,俞君一定被人挾持了!”
“什麼?!”
“小姐有所不知,日本方面已派人來到中國,就是為了潛伏計劃。俞君是逃不過去的,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本以為他會英勇的犧牲自己,現在竟然失蹤,一定是出事了!”
“犧牲?”俞瑜冷淡。
田邊正色道,“俞君和我同樣是愛好和平的人,戰爭,我們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