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無意識的搓著身體,眼神空洞的重複著這句話。
“冬陽!”
浴室門被大力敲響,方淮舟的聲音穿來。莫冬陽一怔,回過神來時,只覺得身上刺痛。低頭一看,鎖骨的部位已經被他搓破了皮。
“冬陽?你洗好了嗎?已經半個小時了!”方淮舟在門外喊。
“我好了,馬上出來。”莫冬陽敲敲自己的腦袋,從水裡起來擦乾身體,把衣服的扣子扣到最上面的一顆,在鏡子前確認看不出任何異樣才走出浴室。
“我洗好了,你進去吧。”莫冬陽直接越過方淮舟走進臥室,低著頭連看都沒有勇氣看他。
方淮舟微微抬手想抓著莫冬陽,最後還是無力放下。明明他們倆離的那麼近,卻感覺天各一方。
或許,他該做出選擇和犧牲了。
第二天,方淮舟把莫冬陽送到片場後,難得的沒有留下來陪場,而是去了公司。
連嘉嘉接到方淮舟的電話時又驚又喜,還沒來得及高興,方淮舟就直奔主題。
“媽,我想把公司轉讓給您。”
“啊?”連嘉嘉傻了,“你說什麼?媽聽不太清楚。”
“我需要錢,很多錢,更需要時間。”方淮舟低聲對著電話說,不過短短一月,他的眼睛裡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精明內斂,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沉重和疲憊,以及堅不可摧的決心!
“你什麼意思啊?你給媽說清楚!”連嘉嘉叫道,“你做什麼了要很多錢?要錢媽可以給你,要多少給多少,這公司可是你的心血,就算是把它賣給媽媽你也會心疼的!”
“媽,沒有什麼比冬陽更重要。”方淮舟輕輕道,語氣溫柔,“我需要錢給他治病,我需要時間陪他治病,公司我不能兼顧。”
連嘉嘉沉默了,莫冬陽的病她也知道,這也是老爺子那麼反對他們在一起的原因。只是,聽淮舟這麼說,莫冬陽已經病得很嚴重了?
”如果媽媽說反對你們在一起,你會聽媽媽的離開他嗎?”連嘉嘉忽然用冷漠的聲音說。
“媽。。。。。。”方淮舟的聲音有些啞,“您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可是沒有了冬陽,方淮舟就不是方淮舟了。”
“兒子啊!你是要媽媽的命啊!”連嘉嘉話裡已經帶了哭腔,“要是冬陽這輩子都治不好怎麼辦?我知道這種遺傳精神病根本沒有治好的可能,你難道要把自己的一輩子都賠進去嗎?”
“沒關係,這輩子我賠給他,他就欠了我的了。等下輩子,就該他賠我一輩子了。”
連嘉嘉已經泣不成聲,方淮舟捏了捏酸澀的眼角,說:“媽,手續我已經辦好了,該籤的名字我也簽了,以後這間公司就是你的了,你要好好照顧它。”
連嘉嘉緩了好一會兒,才說:“都是兒女是上輩子欠的債,你就是我的債啊!答應媽媽,如果想回來,媽媽永遠歡迎你。”
“媽,謝謝你。”方淮舟眨掉眼睛的灼熱啞聲說。
把公司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方淮舟才離開公司驅車去了梁謹的醫院。
午後,劇組的人都在休息。莫冬陽坐在一邊默默的揹著劇本,其實所有臺詞他都已經背的滾瓜爛熟了,只是他需要做一些事情來轉移注意力。
“門前大橋下游過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
稚嫩可愛的童聲在耳邊響起,莫冬陽循聲望去,是那個飾演妞妞的小演員在表演唱歌,今年才四歲,可愛伶俐的模樣贏得了劇組上下所有人的歡心。
看著那圓潤的小臉和燦爛的笑容,莫冬陽想起了杜小胖,說起來他也很久沒有見過他這個侄子了。這麼久沒見,是不是長大了呢?他還記得他嗎?
想了想,莫冬陽跟導演請了兩個小時的假,又和張正政要了車,然後直奔杜仲的家。
杜仲的家是帶前後院的院落式四合院,在首都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擁有這麼一套房子,簡直難比登天。
杜仲能擁有這樣一套房產,還是託他養父兼老丈人的福。
杜仲用前院做了中醫診所,後院作為自家住的地方。莫冬陽一進大門,就被滿院子的草藥嗆了嗆,然後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正在曬藥的杜仲聽到熟悉的聲音,一臉驚喜的抬頭,看到莫冬陽的那一瞬間又冷下了臉。
“你來幹什麼?還記得自己有個哥哥呢?”杜仲低頭繼續整理草藥,不陰不陽的說。
“這不是拍戲忙嘛。”莫冬陽訕訕的摸摸鼻子,“我今天特意跟導演請了兩個小時的假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