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陽做夢都能笑醒。
叫了計程車,直接開往酒吧街,走進了“格調”酒吧,方淮舟最討厭他去的地方。
現在還是下午,酒吧裡沒什麼人,舞池也還沒開放。莫冬陽直接走到吧檯,點了一瓶威士忌。
酒保以為自己聽錯了,問道:“一瓶?”
“一瓶。”莫冬陽淡淡道,“我酒量好得很,千杯不醉。”不過,他現在很想試一試,醉到失去意識的滋味。
酒保已經認出莫冬陽來了,不過他在這裡幹了兩年,那些所謂的當紅明星最醜惡的嘴臉都見過。這一個不過是喝瓶酒罷了,所以很爽快的拿了一瓶最好的威士忌給他,然後淡定的洗杯子去了。
莫冬陽開啟酒瓶,倒滿了杯子,一口氣灌下大半杯。那醇烈的液體幾乎灼傷了他的喉嚨,五臟六腑火燒般炙熱。
莫冬陽緩緩吐出一口氣,等第一口的勁頭過後,把剩下的半杯又猛灌了進去。
用這樣自虐般的喝法喝了四五杯,莫冬陽終於頭腦昏熱的停了下來,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他沒有醉,意識還是清醒的,臉上甚至都沒有一點紅暈。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想大醉一場忘掉一切不開心的事,卻越喝越清醒。
莫冬陽就處於這個狀態,越想忘掉一個人,就越忘不掉。和他相處的點點滴滴,就如電影般從腦海裡一幀幀播放。越是如此,莫冬陽就越恨,恨方淮舟無情,更恨自己犯賤!
吧檯後一個昏暗的角落裡,杜少庭拿著一杯酒淺酌,眼睛卻緊緊的盯著莫冬陽的背影。他在這裡遇到莫冬陽並不是巧合,或者說,是他故意的。
他已經跟蹤莫冬陽好幾個星期了,無奈莫冬陽的的時間都是家、公司、片場三點一線,而且身邊都有好幾個人跟著。這一次,莫冬陽終於落單了,而且還是在這種地方落單。
所以,杜少庭悄悄跟在他身後,躲躲藏藏的進了酒吧。
杜少庭露出一個陰狠的笑,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那邊很快接通了。
“喂,柳姐,把那三個人叫過來吧,格調酒吧,在停車場等我。”杜少庭看著莫冬陽得意的說,“你答應過我的事情可別忘了,玩兒死莫冬陽,捧紅我。”
那邊說了幾句什麼,杜少庭很快掛了電話。環視周圍,只有幾個還沒開張的鴨子在百無聊賴的玩牌,吧檯只有一個酒保。
杜少庭笑了,真是天助我也。從皮衣內層掏出一個銀色扁平的小盒子,杜少庭從裡面拿出一支只有五厘米左右長的注射液,敲開前面的玻璃嘴,把裡面的透明液體全部倒進了另一杯沒有動過的橙汁裡。
做完這一切,杜少庭站起身來,一手端著自己的酒,一手端起那杯橙汁走向莫冬陽。
一杯橙汁放在莫冬陽面前,莫冬陽斜眼看去,竟是老熟人。
“請你喝的。”杜少庭坐在莫冬陽身邊,“我注意你很久了,這種威士忌太烈,你喝了好幾杯,小心喝壞了胃。”
“哼,”莫冬陽輕笑,“你也會關心我?”
杜少庭聳聳肩,說:“以前敵視你是因為方總,現在我早就被他甩了,和他沒關係了,自然就不會遷怒於你了。”
莫冬陽盯著那杯橙汁,單手拿過來,說:“哦,你現在是在可憐我?”
“是啊。”杜少庭自嘲一笑,“當初方總說不要我就不要我的時候,我也跟你現在這樣,天天在這裡買醉。那時候我就想,如果有人能安慰安慰我就好了。現在看見你,我就想起當初的自己。”
不知是杜少庭演技太好,還是莫冬陽已經開始有點醉了,他竟然有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對啊,正牌回來了,我們這些替身,都得靠邊站。”莫冬陽捧著那杯橙汁說。
杜少庭暗暗咬牙,心裡罵莫冬陽怎麼那麼多廢話,臉上卻裝著哀默的樣子道:“是啊,所以,這一次就當是我這個前情敵安慰你吧。把果汁喝了,然後結賬。我送你回家,要是被狗仔拍到就糟了。”
莫冬陽輕輕一笑,終於放鬆警惕一仰頭就把那杯橙汁喝光了。然後一抹嘴,站起來說:“走吧。”
在曖昧紅光的情人房內,莫冬陽全身無力的癱倒在床上,他想掙扎卻掙扎不了,雙目暈眩頭腦發昏,發軟的身體卻覺得無限舒適和快樂的感覺。
他跟著杜少庭剛剛進入停車場,就腳下一軟。杜少庭抱著他上了車,卻把車鑰匙交給了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三個男人。
那一刻,莫冬陽知道自己著了杜少庭的道。他竟然愚蠢到去相信杜少庭,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