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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黑衣舞者開始繞著那張椅子扭動起來,因為身體柔韌度練得很好,看上去就像一條水蛇,纏繞自己的獵物周身,卻不急於下口,只是一邊玩弄一邊供他人欣賞。

臺下的人都忍不住有點興奮了,正要出聲起鬨,卻見那舞者輕輕跳開,再次揮舞起鞭子甩向椅中人的另一處,引來又一陣急促的喘息聲。

“怎麼不出聲?”有人表示不滿了。

黑衣舞者點頭向觀眾示意,回身欺近時,一次次加大了揮鞭的力度,在他的皮鞭下那人身上的紅痕也一點點明顯起來,他一直在顫抖,直到他面板已經變得斑駁,可是始終不肯發出聲音。

有人不滿,卻有人喜歡,不知誰在暗中出聲提議,“真漂亮,給不給摸摸看啊?”

沒有人回答,黑衣舞者卻突然換了動作,蹲下身來從下到上慢慢把那個人縛在椅子上的繩索,而他身上的那些卻還是原樣捆在那裡。這時候空中垂下來一根長長的繩索,黑衣舞者用它把那人纏繞起來,直到繞在腳踝上繫了個死扣。

繩索的上方開始用力,慢慢地把那個人倒吊起來,垂掛在光束的正中央。

他的身形消瘦,卻還不至於肋骨分明;他的面板白得嚇人,遍佈紅痕卻有一種瑰麗的誘惑;他的雙腿緊緊並在一起,想讓人用力把它們掰開;他終於無法低頭,露出血色褪盡的臉和在強光中緊閉著的眼睛。

蕭宇皓饒有興味地端詳著那張臉,輪廓柔和,五官清秀,看上去有點熟悉,也有點不對勁。是哪裡不對了呢?蕭宇皓用力想著,如果戴上一副眼鏡……他忽然頓住,看那黑衣舞者已經站在椅子上做出與那人共舞的姿態,霎那竟出了一身冷汗。

他急忙站起身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撥通雷展鵬的電話。

“雷大少,你丟了的那個玩具,找著了。”

這場表現持續了半個小時,雷展鵬終於在結束之前趕到。他衝進來時,一眼便看到重新又坐在椅子上,傷痕累累的孫明俊。後者已經被迫睜開雙眼,因為本來就近視,身體又接近崩潰,眼神有些渙散。但無論經受怎樣的挑逗,他始終咬緊嘴唇不發一聲。

在持續敲響的鼓點中雷展鵬大步邁向舞臺,一把扯開仍在孫明俊身上上下其手的黑衣舞者,把他連帶繩索一起抱了起來。

“你……”孫明俊的神智也面臨著崩潰的邊緣,他只是強忍著身體與精神的雙重摺磨在死撐,至於後面還要經受些什麼已經無法去想象。這時候突然看到眼前這個人,孫明俊便什麼都不想了,只是用力睜大眼睛死死盯著他,任淚水從眼角不斷地流下。

他已經決定再也不見他了,為什麼這個人還會在這樣的時刻出現在他面前?

“別怕。”雷展鵬把他抱得更緊了一點,眼底瞬間聚起的陰霾幾乎關不住。

夜總會的老闆終於從驚詫中緩過神來,立時拍案而起,“什麼人敢來我這裡搗亂?”

一旁的蕭宇皓忙把他拉住,說,“認識的人,給點面子,而且你也惹不起,他是雷家的大少爺。”

“雷家?”

“還有幾個雷家!”蕭宇皓又急又恨地說,“你可千萬不要連累我得罪他。”

夜總會老闆愣了愣,這才陪笑,“原來是雷大少。不過是個玩意,看上了拿去就是,何必發那麼大的火?”

雷展鵬抱著懷裡的人走下來,陰沉沉地說,“就算是玩意,那也是我沒玩夠的,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對他出手?”

夜總會老闆連忙擺手,“我哪裡敢,是他自願的,不信您問問看就知道了。”

“是嗎?”雷展鵬面色不善地低頭看孫明俊,正想質問,看到他脆弱得不堪一擊的樣子,卻突然問不出口。

蕭宇皓善解人意地出來調解,“都是誤會,雷大少大人大量,別跟他一般見識。再說,您這不是找著人了嘛,也算是幸事一件。”

雷展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都不看其他人,只低頭問孫明俊,“想怎麼解決,你說了算。”

孫明俊完全不敢把目光投向除了雷展鵬以外任何一個人身上,包括他自己的身體。

這也許是他這輩子最恥辱的時刻,放棄了身為一個男人的尊嚴去出賣肉體與尊嚴,然後被他唯一愛過的人看了個清清楚楚。

為什麼會做到這一步呢?

在孫明俊不甚清晰的意識中,忽然湧現了許多雜亂的片段。他想起自己那個貧窮的山村,想起對自己永遠無止盡地期待著的家人,想起自己從上大學到畢業到在這個城市裡打拼的起起落落,最後在腦海中定格的是